这诸色光雾亘空同在的奇观,只持续了半息时光,很快的多种颜色便都淡了去,只留存下一种绿莹莹的光雾,铺洒开来,垂接天地,绵延落仙境数百里。
就在这绿色光雾铺开之时,天空中又是一片嘶吼,只是这嘶吼,比之刚才,要尖锐了千百倍。
“血之潮汐!”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语气中带着颤栗。
天空、大地、山川都在颤抖着,整个不夜城都在呻吟,阵法外的禁制光芒开始闪烁。随着阵法的变动,气机与城主府的禁制衍伸至一起,坐隐峰与忘忧峰之间生成一道一道的光幕,如梦似幻,这些光芒聚合在一处时,整个不夜城已经笼罩在一片茫茫的光雾里。
天玑英眉轻挑,她在宗门典籍里见过这一记载,此时亲眼所见,还是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惊讶,“这是……云梦泽?”
紧接着,天空中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怒吼,像是无端的惊雷乍响。
天玑身边的男孩只觉得一声炸雷响在耳边,脑子里嗡嗡作响,口鼻已同时沁出血来。身子一软,眼看要跌倒,却被天玑一把扶住。
男孩回头一看,眼神中带着无法拔除的恐惧,如同与生俱来。
天玑勾起嘴角,眼眸中神采内敛,说“这是云梦泽,不夜城创派祖先所留,又经过历代城主费尽心血的完善,就是为了应付澜沧境的血妖,生克之下,不足为惧……”
天玑本待多说两句,随着净火琉璃界和云梦泽的禁制牵引,九级血妖王如鲲鹏一般的身躯逐渐缩小,很快的,天空又恢复了平日的光亮,血之潮汐已然褪去。
城主府那边也撤去了云梦泽的禁制衍伸,净火琉璃界的阵法变动也恢复正常。
不夜城内伸起一抹鲜红,仿佛从光暗交界处闪现而至,然后转眼间就出现在眼前,却是一个穿着火红裙装的女子,浑身透出的冰雪般的冷寂,她在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红纱,遮去了倾城的姿容,只露出一双本色漆黑,却光火流转的妖异瞳眸。
女子走至前方观看血之潮汐褪去后的大海,仿佛那道道彩虹似的光芒在刹那间变成了血红色,就如同翻滚的岩浆,在迷离的水气中,仿佛大海中一次潮起,身处海岸上的净火琉璃界已千疮百孔。
“原来血之潮汐竟是这般模样,从未来见过的景象,不错、不错,看来以后有机会我也得去澜沧境内走一遭,看看能否惹得九级血妖王发出血之潮汐。“
来人正是不夜城城主——云嫣,号称玄机上人。
天玑拱手见礼,挑着眉毛,勾起嘴角,道:“云师叔是在笑话我吗?”
云嫣学天玑挑了挑娥眉,打趣道:“我可不敢,听人说,你上次与聆风老头打赌,赢了他一块琅琊九环玉?他无极剑宗富裕的很,这样的好东西随手就输给小辈,我不夜城一穷二白,可没有东西输给你。”
天玑笑着说“我又没说找云师叔打赌。”
云嫣轻轻的伸出玉指,指着前方的澜沧境,清韵的声音带着几许诧异,问“那东西,就被你用在这地方了?”
天玑点点头,说“没有聆风子师叔的琅琊九环玉,我也出不了澜沧境,九级血妖王,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云嫣点着头,算是认可天玑的话,随即看了男孩一眼,问“这是你从里面带出来的?”
天玑也看了男孩一眼,叹息道“不知是福是祸。”
云嫣觑着眉看了男孩半盏茶的时间,微微摇头“此话何解?”
天玑犹豫了一会,说“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泡在一处血池中,意识尚未苏醒,如同娘胎中的婴儿一般,等我将他唤醒,就出现了异象。”
云嫣似乎来了兴致,问“何等异象?”
“阴煞伴生。”
“炉婴?”
天玑点点头,惊叹道“还是有史以来唯一活下来的炉婴,不仅如此,甚至拥有个人意识,与常人无异。”
云嫣惊讶的看着男孩,叹息道“不容易,长这么大的炉婴第一次见。”
“是啊,会说话,有意识,若非亲眼所见,真当他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云嫣眯着眼睛看向澜沧境,说“这应该是血散人制造的炉婴,除了他,通灵界也没有第二个人会《血魇》这门邪法。“
提起血魇这门邪法,天玑也不得不感叹:“虽然创造这门功法的人用心不纯,但也让人惊讶,竟能想到利用金丹之后的血契能力缔造血魇之术,天资横溢却用错了地方。“
云嫣指了指男孩,说“他身上没有被种下血魇吧?“
天玑摇摇头,说“没有。但是奇怪的地方在于,血散人两百年前渡劫失败,已经飞灰烟灭了,若这是他制造的炉婴,至少存在了两百年。“
“你带回上清宫找那位半仙看看。“
天玑点点头,架上飞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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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之前写过的,下次改,昨天因为一点事情离职了,又和父母吵了架,今天回了市区老家,没网,没电脑,又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主要是这成绩不好,如果成绩好,父母说不定就让我全职了也不好说,现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人近而立还要让父母担心,实在是难受,但我这脾气就是这样,改不过来,如今又到了下马问前程的地步,容我先挣扎一番,但我又不愿意断更,只能出此下策,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