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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松算计周鲤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个名字最是敏感不过,甚至一度曾经以为自己比周鲤的老爹还要惦记着他,可自从见到了艾从文那副咬牙切齿的嘴脸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份荣誉让出去了,尽管他还不清楚究竟为了什么,让这位声名远播的军师对周鲤怀有如此巨大的怨恨,但这种怨恨显然不是自己因为地位问题造成的敌视能比拟的。</p>
好在他也算是半个自己人,目前又是可以合作的盟友,加上艾从文这人也不是特别矫情,特别文过饰非的人,反倒是觉得将自己失败的经过说一说,让大家伙儿听一听,可以避免以后再出现类似的错误。</p>
当然,他并不认为那次的失手是因为周鲤多厉害,艾从文到现在也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太差,误打误撞被对方摸到了门,他对周鲤唯一承认的能力就是心狠手辣胆子大,因为一般的县保绝对下不了那么狠的手,更不会为了往上爬,就去招惹他们这些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的主儿,这两点周鲤表现的很抢眼,抢眼到他都没什么不服的。</p>
他甚至曾经想过,如果周鲤是他的手下,也是一名拥有崇高理想和忠诚的西王义士,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因为随着大顺朝定鼎之后,天下承平日久,很多老兄弟甚至都提不起干劲儿了,如果有周鲤这么一个为了立功能够变身成疯狗的优秀人才,他办起事来将无往不利,绝对不会只有眼前这么点局面。</p>
可问题是周鲤家中和大西国半点关系都扯不上,他本人也没有半点要求进步的意思,一天到晚就知道钻到大顺的官僚体系之内,用自己那点小聪明努力钻营,而且据说混得还算不错,艾从文也算是爱之深责之切,对周鲤的怨恨达到了一个顶端,毕竟这厮是踩着自己兄弟和很多好友的性命开始崛起的,实在是让人难以原谅。</p>
听过了艾从文的血泪史,廖松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虽说事不关己吧,但还是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和同情,并且对艾从文的隐忍功夫十分佩服,他将心比心的想了想,如果换成是自己摊上这件事,怕是做不到壮士断腕般的立刻走人,反倒是很有可能直接冲上去和周鲤玩命,最终把自己也给搭进去,成就一曲在西王义士中流传的忠诚赞歌。</p>
好在他不用这么做,他本身也是大顺的人,和周鲤之间的问题也不过就是内部矛盾而已,说白了就是为钱为权闹出来的,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进行妥协或谈判的,虽说他目前没有这个打算,但心里终归还是踏实一些,至少他不用像艾从文那帮人似的不成功则成仁。</p>
想到这里,他眉头突然一挑,问道:“艾先生,您最近有什么打算?”</p>
“方才廖老弟不是说过,那周鲤要给奔牛镇修建水渠嘛,像这样的事情,县太爷总归是要自己露个面的,不然如何在那些无知百姓面前卖好,那周鲤虽说是个粗坯,可这做官要官声的规矩,总归还是知道的。”艾从文冷笑道:“既然要离开县城,那就有很多机会下手了,他初来乍到的,想必衙门的人手还指挥不动,最多依靠那些从宛平带过来的旧人,那又能有多少,到时候只要选择好地段于半路截杀,不愁取不了他的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