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诚闻言,心情大好,松开余四梅,横着手臂,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说道:“四姑说的对!华义心理素质好得就跟没心理素质一样。我以后好好做人,好好习文练武,也愿四姑天天好心情。”
“呵呵!”余四梅欣慰地点了点头,泪中带笑,酸楚地松开了罗诚。
然后,她去做饭。
晚饭时,李文威尚未醒来。
余四梅和罗诚姑侄俩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一起推动一块巨石,堵住洞口,然后各自安歇了。
翌日清晨,余四梅醒来,去叫罗诚练功,却发现罗诚的炕前有几行剑刻小字:
四姑,师父,不是生活决定何种品位,而是品位决定何种生活。敌人终究会找到这里来的,华义去引开敌人,你们去泰山找梅花剑门吧,稍后,华义会去泰山找你们的。三年后,我们再回碧寿洞。你们放心,我会活得像我爹那般骄傲!
“华义……华义,呜呜呜……”
余四梅看到这几行剑刻小字,宛若被人偷袭了一棍,脑袋嗡嗡作响,骤然泪下,发疯般地大喊大叫,冲出了碧寿洞。
“怎么回事?”李文威惊醒过来,翻身下炕,抓过铁拐,迎面拦住了余四梅。
“都怪你!华义不见了,他留字出走了。呜呜呜……”
余四梅抱头掩脸,泣不成声骂了李文威两句,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瞬间落泪如雨。
泪水从她指缝中渗落下来,滑滴在地上。
“什么?”李文威反问一句,内心甚是震骇。
他急拄着铁拐,转身走去罗诚的睡炕前,果然看到了土炕前那几行剑刻小字。
“嗡嗡嗡……”
李文威没想到罗诚小小年纪,却如此刚烈。
他顿时脑嗡耳鸣,冷汗直冒,浑身发抖。
他忽然好害怕,害怕罗诚在江湖上遇害。
若是如此,那么,自己还对得起义弟罗秀吗?
余四梅能放过自己吗?
将来,自己还有何颜面面对大唐国的那些将领和后人?
……
“华义,你若不回来,四姑也不活了,呜呜呜……”
忽然,外面传来了余四梅又一声哀嚎。
李文威身心一震,大喊一声:“四梅,别哭,危险!若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太对不起华义贤侄的冒险了。”他喊罢,急忙拄拐,蹦跳着追了出去。
余四梅正哭嚎着,要跑出碧寿洞,但闻此言,身心俱震。
她骤然停下脚步,伸手掩脸。
她抹抹泪水,抓过宝剑,动气三转,歇力平静自己,这才走出了山洞,四处寻找罗诚的下落。
李文威拐着铁拐,紧紧相随,也不敢吭声了。
洞外。
远山翠黛,风拂柳摆,千花飘落。
落叶知秋,满山泛黄。
时候还早,天刚朦朦亮。
余四梅和李文威浑身被露水打湿了。
附近监视碧寿洞的盐帮和丐帮弟子,还没睡醒。
他们监视余四梅、罗诚、李文威有几个月了,没见余四梅和李文威、罗诚有什么动静。
两大帮里的两大总舵也没说要抓捕余四梅、李文威、罗诚三人。
盐帮和丐帮弟子又要相互监视。
时候长了,这些负责监视的两帮弟子也有些懒散了。
他们上半夜还很精神,瞪大眼睛观察碧寿洞口。
到了下半夜,这两帮弟子的眼睛便合上了。
太困了。
清晨时候,他们睡得正香。
他们分别东倒西歪在草丛中,在树桠间,在大树下斜靠着。他们发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无论是半夜出走的罗诚,还是清晨离开碧寿洞的余四梅和李文威,盐帮和丐帮弟子都没观察到。
余四梅和李文威两人先到市集,没发现罗诚的行踪,急忙盗来路边停放的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是装载新杀的猪肉的。
那屠夫正扛着猪肉在市集里的猪肉台上摆放。
余四梅也不管那么多了,寻找罗诚要紧。
罗诚年纪太小了。
他小小年纪,如何能行走江湖?
李文威拄着铁拐,单足一点,飞身蹿入马车内。
余四梅驾着马车,便直奔泰山方向而去。
两人心焦如焚,一路无话。
他们也没有心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