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拥有有一些自己没法回答的话，比如当年朱元璋问刘基谁可为相，刘基回答的意思是，满朝文武暂时没发现谁能在这个位置上为自己惹来的杀身之祸。这就是没法回答的问题，他不答，大不敬，答了，就得死。</p>
今天也是一样，朱棣这位无论脾气秉性还是疑心都堪称一代人杰的人，将这句话问出的本意不去追究，光是问话方式就让人觉得不舒服，十分不舒服。这已经不再是一句话了，而变成一种试探，就像抽烟的人都曾经将烟雾吹在手上，去试探尼古丁到底是什么颜色一样。</p>
白敬酒自然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他不想回答。</p>
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无论传位给谁都和白敬酒无关，他只是朱家的女婿，又不是朱姓儿郎！再者说，现在不是有世子了么？何苦要问自己？所谓话里有话恐怕就在于此了吧？</p>
朱棣和自己从无间隙甚至从京师回来时还是换命的交情，如今更是翁婿之位，这话中含义自然不用去仔细推敲。很显然，朱棣不乐意了，眼下清君侧的第一步刚刚踏出，靖难的名号还没有打响，家里边就出现了站队情况，如同整个天下在手，已经要议论立太子位一样。</p>
谁都有想多的时候，朱棣也是如此。</p>
“敬酒，如何不语？”</p>
朱棣看着白敬酒，看着一声不吭的女婿站在面前。</p>
白敬酒叹了口气道：“没得说。”</p>
整个燕京乃至整个天下，谁敢面对朱棣的问话给出这么一个回答？</p>
诡异就诡异在这个地方。被狠狠噎了一句的朱棣反而笑了，开怀大笑道：“你我翁婿何止如此啊？”</p>
气氛好像瞬间缓和了，白敬酒依旧耷拉着脸子，没有耐心的开口道：“在我的家乡。有一个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