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就这么忍了吗?”
坐在那辆‘龟壳’内,礼帽老头用手背擦了擦自己脸颊上的灰土问道。
坐在其对面的廖老板手里握着茶杯,杯子里的水还剩了一个杯底,倒是那颗‘不安分的枸杞’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多半,是已经凉了吧。
“不服气?”
廖老板眼睛抬了抬,看着面前两位得力臂膀。
整个车厢里坐着的三个人,在此时很彻底的诠释了什么叫作灰头土脸。
精心设计布置了许久的交易,本以为是个万无一失,甚至为此还跟那位黑暗世界里最危险的人物打了交道;
但等到最后,整个计划和安排,却像是脱缰的野马般,肆意地在别人家的草原上奔腾不息。
区区一个蒙着脸不敢见人的怪装癖,硬是把自己铺好的桌面给掀翻,偏偏自己打还打不过,只能牙齿碎了往肚子里咽,够灰头土脸地回去。
要说气,肯定是有的;
要说怨,应该也不少。
但廖老板白手起家走到现在这地步,或许在各种方面都会有欠缺,唯独这心性和心态上,是没得半点问题的。
礼帽老头没说话;
草帽老头揉着自己的腰,也没敢吱声。
廖老板对这任务抱有期望,他俩作为直接操作人,其倾注的心血和期盼显然也不会少。
但在这种时候,他们更懂得沉默是金。
“脸面,是得自己赚的。气,也是得自己挣的。”廖老板靠在座椅上,叹息了一声,“犯错就认,挨打立正,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没忘吧?”
“没。”
“没忘。”
“没忘就行!”廖老板咬了咬牙齿,“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我自己都没脸再去在人家跟前说些什么推诿责任的话来,这一个坑,我栽了,我也认了!
再说这回我们确实是踩了坑,但这坑又没能把我们闷死在里头,等后面再有了机会,吸取吸取这回的教训,卯足了劲再把事情给办成了,什么脸面什么气,都能回来。
接下来,等南柯回来,我,还有你们两个,老老实实的给人陪着笑脸,老老实实地给人打打下手,帮人家去处理处理杂事,这心态,得摆正了!”
“老板”
礼帽老头欲言又止。
廖老板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草帽老头眼神闪烁了一下,接话道:“老板,其实没必要这么作贱自己的,他”
’砰!‘
廖老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断了老头的话。
两个老头顿时噤声,这倒不是单纯的怕,毕竟廖老板也不是什么灭绝师太那般的人物。
他们看向廖老板的眼神里面,更多地,还是敬。
也只有他们这种一路跟着廖老板爬起来的,才晓得这个胖子一步步起来有多艰难,整个经历要是能够写成小说电影,其励志程度绝对能媲美阿甘。
“你们老了。”廖老板开口道。
“”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在这个问题上,他们还真没理由反驳。
“我倒是没老。”廖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顿时一阵肉浪涌动,“但我晓得自己是个什么材料,要我蹦两下,我还是能蹦起来的,但要我蹦两层楼那么高,你就算是给我个翅膀,就我这吨位,也难。”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