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联系一下我那位神秘的线人?”傻七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忘了你的那位线人吧。”廖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先前可以装装糊涂,但现在再去装糊涂,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在这里站着等一下,别乱跑,我得去跟南柯嘱咐点东西。”
廖老板面不改色地说完,然后小跑了几步追赶上了前面的南柯。
“还有什么要说的?”南柯停顿了下来。
他不着急,毕竟前面那些阵仗也不可能因为他耽搁这么几下就提前散伙儿。
如果自己愿意,南柯觉得他们能陪自己耽搁一整天。
廖老板嘴唇抖动了两下,“这可能是一个局儿。”
南柯转过身,看着廖老板笑了起来,“你不会觉得我看不出来吧?”
廖老板也笑了起来,“你看出来是你看出来,但我说是我说,不冲突也不矛盾,你懂的吧?”
其实在店里,在听见所谓的神秘举报人和地狱厨房这个地名后,他心里面就有了猜想。
且他相信南柯当时之所以会特意问自己一下,也是因为有了些许的猜想。
最开始,他还不太确定,甚至是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
但当神盾局那边打电话延后了会面后,他内心瞬间就冒出来了一个完整的‘情节’。
“懂。”南柯摇了摇头,默念一声‘这该死的办公室政治’,而后抬手在廖老板面前挥了一下,“有烟吗?”
“有的。”
廖老板从怀里掏出两根烟,递给南柯一根,而后又掏出打火机先自己点燃,再把打火机丢给了南柯。
“你之前不是戒了?”
“放松一下。”
“紧张了?”廖老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要是多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不紧张。”南柯深吸了一口烟,随即吐出一道道烟雾,“你知道的,我是能看懂一点点,但具体的,看不清楚。”
其实最近重新开始抽烟,是为了让自己被那该死的‘心魔’折腾地有些疲乏的神经稍微缓一缓。
毕竟,任何人随时随地背着一个定时炸弹,且不晓得炸弹何时会爆炸时,其心理和精神方面都会像是一张被时刻拉紧的弓弦。
但这种紧张,面对廖老板时,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特别是在当前这种情况下,自己的紧张会直接转化成廖老板的恐惧。
且,从廖老板这里知道了更多情况后,自己也能更好地有所应对。
“我也就是猜测而已。”
除非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否则在廖老板这里都是‘猜测’。
南柯显然是懂廖老板的性格,催促道:“直接说!”
“关键就是那场见面的‘延后’,而不是取消!”廖老板咬紧了烟嘴,“他们应该是在忌惮你的实力,但这种忌惮放在这种时候会显得很莫名其妙。
难道在提出会面前,他们没考量过你的实力?无论是你的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是你的真实实力,他们肯定都做过分析和推敲,最终才提出了会面。
但现在的延后,显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分析推敲出来的结果错了,而是觉得,有人能够帮他们把这种推算出来的结果,更加准确地测试出来。
而站在神盾局那群人的角度上,讲实在的,我不觉得有什么组织能够让他们去平等看待,甚至是有这个兴致来配合对方的出演,除非,那些人就是他们’自己‘!”
说到这里,廖老板的烟已经烧到了屁股头,但他似乎是没有丝毫察觉,整个依旧亢奋且谨慎地低声道:
“南柯,还记得你最开始忽悠,不,说服我的时候,你告诉过我的那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消息吗?”
南柯愣了一下,“哪个?”
当初说了太多,这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他们,可能并不是铁板一块儿。”廖老板被烫了手指后,才把烟屁股扔在地上,随即用手在裤子上蹭了两下,“俗话说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这回,我是真觉得他们内部似乎有两个声音;其中一批人,应该就是定下跟我们见面的那批人,应该也是我经常接触的那一批人
但另一批,他们”
说到这里,廖老板停了下来。
那种亢奋的情绪终归是没让他的脑袋彻底被烧坏,刚刚说的那些,已经有些’出格‘。
但接下来那些话就更不适合讲了,毕竟人家’自己人‘都不在乎,你在别人面前说三道四,很容易两头都讨不得好。
“也就是说,我需要面对的,是那另一批人?”南柯问道。
也就是九头蛇?
南柯忽然想起了前不久被自己胖揍一顿的沃德同学。
之所以没去揭发或是直接干掉,倒不是因为圣母,单纯就是害怕少了那位,影响到了神盾局最终的结局。
毕竟,自己也不欠神盾局的,凭什么去帮他提前扫清隐患?
“可能是他们,但也可能是引来的外援,谁知道呢,总之实力应该不会弱,最起码也有跟那什么局正面掰几回合手腕的实力吧。”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南柯抽完了烟,也问完了话。
很没公德心地随手把烟头一扔,南柯对着廖老板摆了摆手,“你远处候着吧,别我在前面解决了敌人,你在后面被人给包了饺子。”
“我懂!”
廖老板很识趣地准备退后,但在退后前,他还是小声对着南柯道:
“他们内部存在分歧,其实就是我们的机会,南柯,如果能的话,这回得打痛他们,这绝对是一个提高我们手中筹码的好机会;
我们手中的筹码越多,接下来他们双方博弈过程中,我们就能更好地从中攫取更多地利润!”
风,无色也无形;
但对于南柯来说,风其实是多彩的,是情绪化的;
从风中,他能够感悟到许多许多的东西,在某些情况下,甚至能够超出视觉触觉和嗅觉。
就比如现在,南柯能够感知到风的躁动不安,这是一种很焦躁的情绪。
仿佛四面八方有无数快速跳动的心脏,在无形间拨乱了气流的速率。
它们,在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