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头,也就是草帽老头,按他自己的说法,具体的生日已经记不太清,就记得自己是四零后。
那时候也不需要办什么出生证明,更没有身份证这种证件来记录你的出生年月日,也因此,他这一代人,对于自己的生日,大多是自己估一个差不多的。
选一个看起来喜庆的日子,就将其定位自己的生日,连带着,似乎整个人生都沾染了这种随意的调子,迷迷糊糊地活着,这一活就是好几十年。
从家乡跋山涉水来到另一块土地,若不是遇见了廖老板和礼帽老头,依照他这种迷糊的性格,其实也活不了这么久,对此,他心里是清楚的。
毕竟,能够随意在公园遛弯,就能捡一个‘绿巨人’,可以想见,在他长达几十年的‘遛弯’生涯中,到底还遇上了什么其他的玩意儿。
要不是有廖老板和礼帽老头两个人在后面帮他擦屁股,可能连墓,都已经被盗墓贼盗了。
但有所短,也必有所长。
除开一身功夫外,草帽老头现在已经‘人老珠黄’,身材看起来也略显干扁。
但可能是因为越短小越精干的缘故,导致他在附近整个几个街区的老年群体内,算是一个交际花一样的人物儿。
前些时日那位写对联的老太不说,这方圆三里内,几乎所有超过六十岁的老太太,草帽老头都熟悉。
那位有着宫廷鲁菜传承的李老太,是个不缺钱的主儿,虽说是年岁大了点,但平日里也愈发注重保养,油烟这种东西是不会轻易沾染的。
但草帽老头过去,轻飘飘地几句话,就整得那位李老太紧赶慢赶地亲自动脚,出去买了合适的食材,随即又顾不得劳累,花了一下午做好,吩咐下一辈送了过来。
以至于,等到夕阳西斜时,外面的路人还在为着生机匆忙奔波着,但在廖老板的店铺里,已经被一股子香味给挤满。
茶桌茶盘,已经被放到了边角位置,而在店铺中央位置的,是一张极为喜庆的红色木质圆桌。
每年更替的日子里,廖老板就喜欢摆上这大红桌,拉着一批手下好好热闹热闹。
人,是回不去了,但这习惯和习俗,还是可以好好地继承下来的,而随着这么多年下来,这大红桌的利用频率,也越来越多了些。
但凡是喜事儿,它就必不可缺席。
南柯在廖老板的指引下,坐在了主位。
其实‘主位’这个概念,在南柯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概念里,是极其少见,也是根本不重要的。
但对于廖老板这一辈儿,这玩意是打小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现在虽说人不在家乡,但这些习惯早就已经跨越了地理和时间的阻隔。
在廖老板旁边,坐着草帽老头和礼帽老头,两个老头也算是南柯进入这个世界以来,最为熟悉的伙伴,年龄虽然有些差异,但思想,还是能在一个维度上的。
而在南柯另一侧,坐着格雷福斯,以及那位女人和女孩。
似乎是得到了爱情的滋润,女人的面色比最初要红润了许多,就连身材也丰腴了一些,应该是有了格雷福斯的收入支撑后,伙食也跟了上来;
其旁边的女孩,在有了廖老板介绍的名医后,面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眼眸里也罕见地出现了几道名为‘希冀’的光芒。
最开始,这顿饭其实也就是廖老板随口一说,南柯随口一应,但随着摊子铺开,本着好东西得大家伙分享的原则,廖老板干脆提议来一场‘团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