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长途奔袭,高顺命令陷阵军卸去笨重的甲胄,有了侦察兵在附近打探情报,士兵们都可以轻装上阵节省体力,让每日行军的速度得到提升。
高顺与蓝田乘马走在前方,行进间闲聊偶然提起蓝霁,“先生,您对仲陵是否过于严苛?其实好多成年将领已不如他。”
“仲陵治军比你如何?”蓝田反问。
“治军练兵需要经验积累,仲陵年幼自然还差很多。”高顺如实回答。
蓝田微微一笑:“答案不是很清楚了吗?”
“仲陵的确斩了韩当,先生应该多多鼓励才是,我看得出他很渴望您的赞美。”高顺提醒。
蓝田皱起眉头:“其实我也很欣慰,但教儿子跟练兵一样,狠不下心将来容易误事,他现在的确还年幼了些,再打磨几年再说吧。”
“伯阳一直陪在先生和小姐身边,您要严厉一些也无可厚非,但仲陵长时间跟着关将军历练,您要是见面还这么严厉,就不怕这孩子跟你不亲吗?适当夸一夸还是有必要的。”高顺摇头苦笑。
“我承认仲陵的天赋很好,很有他大父当年的风范,但这孩子从小就性子强,不压着他的话将来收不住,此次他斩了韩当立下战功,但到了樊城我会向云长叮嘱,不能给仲陵再升官职。”蓝田一脸严肃。
“立功不奖,恐难服众”高顺满脸苦涩。
蓝田意味深长地回答:“怎么能说不奖呢?他那个军司马就是白来到,此次军功正好抵消掉。”
高顺一听心说好家伙,谁能想到蓝田对儿子这么严?不过以他的智慧必然大有深意。
“江陵距当阳一百七十里,就算是疾行军也要走三天,咱们不可能追上吕蒙的舰船,先生为何笃定他们会在当阳登陆?”高顺岔开话题不解地问。
“吕蒙狗急跳墙遁入沮漳河,应该是分析出江东已失去长江控制,强行走长江逃回江东已经不可能,所以选择走沮漳河水路与我们拉开距离,然后再选择合适的陆地北上襄、樊,或者帮助曹仁击关将军后背,或是借道曹操的地盘再返回江东,这样避免和我们主力遭遇。”蓝田解释。
高顺仍心存疑虑,“吕蒙完全可以到漳水上游再上岸,这样就能与我们拉开更远的距离。”
蓝田随即伸出两个手指:“原因有二,其一当阳往北有较直的官道,北上襄阳的距离是最近的,其二是漳河上游被荆山地势限制,河流狭窄且水深不太够,数百条船同时前进极易搁浅。”
“先生真是考虑得周详,把一切因素都考虑进去了,吕蒙败在您手中真一点不委屈。”高顺豁然开朗。
蓝田皱眉摇头:“其实吕蒙还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在分道的时候走沮水,沮水上游的河道相对宽阔,只是陆路去襄阳得走山涧小道,往西还可以翻山绕回夷陵去。”
“绕夷陵?那绝对不可能,苏、李两位将军已率船队驶入沮漳河,水上后路已经断绝,他们唯有走襄阳一条生路。”高顺很肯定的推测。
“现在多说无益,咱们还是先行赶路,一切以侦察营的消息为准。”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