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长……”剑晨怔了怔,不由道:“在下次登门,何来还敢来一说?”
“休得狡辩!”
吴道人身形猛顿,交错出剑意来,寒光大盛,喝道:“看剑!”
一剑即出,道道剑意游荡其上,竟有森罗之感。
剑晨头疼不已,此刻心底深深想着安安,若她在此,定能一眼看出其中关窍,倒是不必大打出手。
奈何,安安既然不在,他也不能束手待毙,千锋仍然未动,保留一丝希望,只以转乾坤身法与之周旋起来。
“道长,你当真认错了人,在下来此,并无歹意!”
他一面闪避着吴道人步步紧逼的攻势,一面得空还解释道。
“哼!”
吴道人自是不理,衣袂飘飞间,剑光越舞越快,到得后头,已然连人带剑,成了一团光影。
这下,剑晨便不能如此轻松。
他虽然功力更进一步,达到出师境界,但对方在纯阳剑宫中辈份想来也不低,功力至少也在名动境界。
如此境界的高手,以剑晨目前的功夫,虽然能敌,但还做不到游刃有余的地步,更何况此时他不动千锋,只是以身法周旋。
是以才过得几招,便已有了捉襟见肘之感。
见此,先前守门那两人相视一笑,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被剑晨夺了剑的年轻道人笑道:“贼子,先前恁般威风,怎得遇上咱们师叔,就不行了?”
“就你这般功夫,也敢上纯阳闹事,哼!”
他眼看着场中形势越来越往吴师叔那边倾斜,面上得意之色更盛,似乎已经预见到那可恶的小子失手被擒的一幕。
到时……自己非得好好招呼招呼他不可!
这年轻道人入门不过三年,道家静心养气的功夫没有学着半点,倒是睚眦必报的脾性,不知学自谁人。
不过,他有一点看得不错,场中,剑晨的情势,着实开始不妙起来。
纯阳剑宫的剑法,据传得自八仙之一的纯阳子吕洞宾,这说法如今已不可考,但纯阳的剑法精妙,却是武林中公认之事。
任他转乾坤如何神妙,在只躲不攻的情形下,总也逃不出吴道人如影随形的剑光,身上的衣衫已有多处被割裂破损,好在并未伤到皮肉。
一味的忍让换来的,却是对方咄咄逼人的利剑,这令剑晨心中憋着的一团火已然有了喷之势。
自衡阳洛家一行后,再遇上花想蓉舍身之事,他的心态,已然有了不小的变化。
仇恨的种子,已然在他胸中生根芽,慢慢腐蚀着他那颗保持了十三年的赤子之心。
一声冷哼骤然从剑晨化作的残影中传来,只听他冷然道:“吴道长,在下已足足让了你三十招,你再如此,便不要怪在下不客气!”
吴姓道人闻言,剑势不禁微滞。
他的心中,何尝不是越打越是心惊?
这小子看似年纪不大,功夫却不一般,每每在自己布下的必死圈套中如泥鳅般一滑就走。
眼下明明是他占着上风,然而听得剑晨如此言语,他的心中,竟然提不起一丝反驳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