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这一次落在莫风寒身上的是阴阳破氤棍。
剑晨只是轻轻挥动了下手臂,两道黑白相间的残影便将莫风寒的左右臂骨砸了个粉碎。
“小子。”
莫风寒的牙齿已经咬碎,自口中有源源不断混合着森白碎牙的血水不由自主流淌着,破氤棍收,他抓住剑晨两招间的空当微弱地叫了声。
“下一招,冲脑袋来。”
莫风寒的骄傲,终于在剑晨施展到第二十九招时,被阴阳破氤棍击成了碎片。
下一招冲脑袋来,他这是在求,死。
“还有五十二招。”
剑晨却没理会他最后的哀求,千锋一晃,一抹银勾正在缓缓成型。
“郭怒他在……”
莫风寒却也不再去看剑晨那诡异百变的千锋,他只是目光黯淡着,用死守在心中最后的秘密,来换一个死。
银勾停。
在场三人,包括莫风寒在内,心里都清楚,今日莫风寒是死定了,所不同的只是死法。
若说出郭怒的下落,能够得一死,死对于如今的莫风寒来说,实在已经是一个渴求的解脱。
而不说,就得承受完九九八十一招归一剑法,单看他现下的状况,实是比死还难受。
郭传宗一冲而至,半蹲于莫风寒身前,唯恐听错了他漏风的口中任何一个字。
“……他在,在……衡……阳,洛家!”
莫风寒那双怨毒的眼眸透过郭传宗,满是报复快意地盯着剑晨,喘息半晌,终于勉强将一句话说完。
没了牙齿,莫风寒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可他勉强吐出的这几个字,剑晨与郭传宗仍然听得很清楚。
郭怒在洛家?
衡阳,洛家?
此言一出,不仅郭传宗面色大变,就连一直冷面以对的剑晨,也终于有了诧异的震惊。
他怎么会在洛家?
“你胡说!”
郭传宗在大惊之下直感背脊凉气大冒,爷爷在洛家,爷爷为什么也与洛家有着牵扯?
“呵……”
莫风寒无力地笑笑,似乎很得意自己临死前所能达到的这个效果,他缓缓闭上了同样也在流血的眼睛,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
“信,就……冲脑袋……咳咳,来!”
“不……信?那便……继续吧。”
语毕,他带着决然之色,浑身上下再无动静,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郭传宗甚至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六哥,他说的……”
郭传宗长身而起,震惊无措地看着剑晨,急切道:“不可能!我爷爷失踪于三年前,怎么会和十三年前的事情有所牵扯!”
剑晨却已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摇了摇头,不令郭传宗再说下去,看了一眼莫风寒,平静道:“信与不信,这都是他的最后答案了。”
“这里,交给你。”
说着,他反身便走,收了千锋,却将惊虹剑留在莫风寒肩上。
他对莫风寒有恨意与杀意,可郭传宗未尝不比他的杀意少,若不是莫风寒,他爷孙俩何至于才遇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