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蓬血光绝不同于白震天身上那暗红色的,带着一份死气的血腥之光。
而是
生机!
从那形似剑晨之人缓缓睁开的眼眸里,靳冲感受到的血光,竟然令他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了生机两个字。
这很矛盾,血,总是会让人想到伤痛,想到死亡,人在流血的时候,绝不会产生生机盎然的满足感。
可偏偏,靳冲自那人眼眸中透射出的血光里,感受到的就是生机,无尽庞大的生机。
在他躺着未醒时,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旺盛的气血就有如暴龙般恐怖,以至于在他呼吸间下意识狂涌而出的暴虐气息都令人无法靠近分毫。
此时醒来,那身气血也随之苏醒,沉睡中的暴龙与醒着的暴龙,给人的感受绝对是天差地远的两回事。
而与之相对的,白震天已经连喝骂的力气也没有。
他的脑袋以一个常人难以作出的诡异角度耷拉在地上,嘴角微微开合着,混合着碎牙的血水仍然在汨汨地往外冒,时不时,瘫软的身体痉挛一下,却再没有半分力气哪怕只是转动一下眼珠瞪上一眼害得他如此的元凶。
血气已经没了,白震天的身体软软地垂在地上,被强势醒来的那人无意流露的气息死死地压着,只有出气,进气却越来越少。
令白焰剑派强势崛起于江湖的尊主白震天竟然落得如此境地,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想像不到。
可能对他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沥血丸催发出的血气因为被床上那人全部吸收的关系,没有冲击到他的大脑,令他可以在临死前保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意识。
仅此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此时此刻,在场无论靳冲也好,萧莫何也罢,又有哪一个还会去关注他的下场到底是什么,他在死前,到底是否还拥有着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意识?
他只是一个被人利用完了以后,便不会再被过问的弃子!
泪水,混合着眼眶被剧烈的挣扎而撕裂的血丝滑落了满脸,此时此刻,白震天胸膛里充斥着,全是无尽的悔恨。
谋划半生,他最终的归宿,就是只能是这样了?
他不甘!
“醒了么?”
没有心情关注白震天的心情,萧莫何直直地盯着已经完全睁开了眼睛的那人,用略带着颤抖的语调向他说着。
没有回应,有的,只是越来越旺盛的气血狂潮。
整间竹屋都被映衬得血光大盛,暴盛的气血几乎凝如实质,就连萧莫何也无法再行站稳脚跟,被这气血一推再推,连连退开了三步,直到平行于靳冲身侧方才停了下来。
这不由令靳冲横看了他一看。
光是气血而已,就令萧莫何站不住脚,内里那人的功力
超级兵器?
他突然想到了刚才萧莫何激动的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