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卖马的中年汉子指着那泼皮,气得直哆嗦,想动手却又不敢。
“既然事情讲清楚了,现在总该物归原主了吧!”王林一挥手,不待中年汉子再行分辨,就要让亲兵把那良驹牵走,心下也有些恼怒,心想要不是福王殿下在这,何必与那破落户费那么多口舌,直呼晦气。
“慢着!”
林部亲兵刚走出班列,就被朱由渠喝止住了,戏听到这里,朱由渠知道这又是一起司空见惯的巧取豪夺事件。
只是这一次却牵扯到了他的利益,这匹赤褐马现在已和他心神相通,他也十分喜欢,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被刘泽清的部下巧取豪夺了去。
“这匹烈马方才已被我驯服,并且已花两百两白银将其买了下来,所以这匹马现在怎么也该算我的了吧。”
“这可是我家伯爷心爱之物,如果不能物归原主,伯爷震怒之下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末将可就管不了啦!”王林阴测测的道,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哈哈!”朱由渠闻言也不着恼,他轻笑道:“果真是东平伯的心爱之物,我怎敢夺人所爱?只是方才那卖马人也说了,这匹马已经跟了他有段时间了,和东平伯遗失的那匹似乎并不是同一匹,王将军许是弄错了。这样吧,如果王将军能让这马儿乖乖听从驾驭,我就将它送于将军如何?”
“这可是王爷说的,可别反悔啊!”
“绝不反悔!”
王林一见福王插手这事,就知道事情会有些棘手了,正想着如何软硬皆施的让这位年轻的藩王服软,见其主动让步,乐得见好就收。
得了朱由渠的许诺后,王林忙在自己亲卫中寻出几个擅长马术的亲兵,喝令他们轮流上前试试。
几个王部亲卫得令,纷纷下马,撸起袖子,跃跃欲试,第一个亲卫刚上前,还没碰到赤褐马的鬓毛,就被赤褐马飞起一腿踢出了老远,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不已。
第二亲卫不信邪,壮着胆子,试图用手抓住缰绳,赤褐马故技重施,扬起前蹄,奋力一踢,幸好那个亲卫已提前有了戒备,没有踢中他,只吃擦到了衣角,即便这样,那亲卫也是吓了一声冷汗,暗呼侥幸,再看那凶狠的赤褐马,迟迟不敢上前了。
王林见其露怯了,非常恼火的抽了他一鞭子,喝令退下,让第三个亲卫上,第三个王部亲卫倒是有些本事,他围着赤褐马查探了一会,然后抓住时机,趁赤褐马不注意一把抓住了马缰,然后飞速蹬鞍而上,赤褐马见被耍弄了,打着响鼻,不停地的颠跳腾挪,然后一个飞速打转,那个亲卫没抓牢缰绳,一下子就被甩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引得一旁的王府护卫和士绅百姓哈哈大笑。
王林见连续上了三个最擅长驭马的亲卫,都没能驾驭住赤褐马,心中又气又急,感觉周围人的笑声似乎在嘲弄他的不自量力一般,心中不由得怒火大盛。
“唰”的一声,他抽出了随身的腰刀,就想上前将那赤褐马头斩下,以泄心头之怒。
朱由渠见状,赶紧走到赤褐马跟前,挡住了王林的去路。
“王将军这么做恐怕不妥吧!”
“让开!”王林红着眼道。
“我是大明亲王,你持刃对着我,难道想造反不成!”朱由渠沉声呵斥道,不知不觉中,他已将自己代入到了福王的角色中去了。
“亲王?不过是一群天家弃物罢了。”王林冷笑一声,大有撕破脸皮之意。
“大胆!竟然敢对王爷如此无礼!”一旁的田成和马雄等人听完这话也被气的不轻。
“本将就是无礼了,你待怎的?”王林抽刀在手,气势嚣张至极,在这淮安城里,仗着刘泽清的权势,他从来都是横着走的人物,平日里对百姓商贾或士绅呼来喝去,威福自操惯了,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何况大明的亲王本就位尊权卑,没什么实权,放在崇祯十五年前可能还会有所忌惮,现在自是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