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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已不在,连大楚江山都改姓了高,她还要有文氏血脉的孙子何用?!</p>
那不是给宁国府招祸吗?</p>
想通这些,舒眉反而释然了。以往顾忌婆媳关系,为了斗倒高氏,她经常委屈自己,变得面目全非。</p>
舒眉由此打定主意,把小胖子从林家接出来后,她定要找个地方隐居。以后谁也甭想来打搅她平静的生活。</p>
对齐府以及去世的齐屹,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p>
※※※</p>
此时在燕京的宁国府,望着松影苑中堂上的那幅画,高氏已经发半个多时辰的呆。</p>
“夫人,翁公公在外头候了已有半时辰了,怎么打发他都不肯走,非要接您去公主府。</p>
将目光收了回来,高氏怔忡望向程婆子,过了一会儿,她蹙着眉头抱怨道:“早跟爹爹说清了,我是宁国府的太夫人,还住什么公主府。”</p>
望着日渐消瘦的高氏,程嬷嬷暗中不觉摇头。</p>
自从郑氏她们离府后,就像生活中失去了支柱,连进宫请安主子都懒得去了。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带着小少爷搬到了松影苑,经常望着堂前的树影发愣,一呆就是几个时辰。</p>
程婆子急得没法子,只得托了派到齐府的女官,跟宫里的娘娘和太子妃禀报。</p>
这才有翁公公的一日几催。</p>
程嬷嬷正在那儿叹气,外面进来一小宫女,在她耳边嘀咕起来。</p>
“快把人请过来,让她帮着劝劝夫人!”说完,她走进屋里,对高氏禀报道,“表小姐在外面求见!”</p>
听到吕若兰来了,高氏忙转过身来:“你接待吧!她要看望孩子,就让她看,不要做得太明显,让人看出来了······”</p>
程嬷嬷领命而去。</p>
抱着瘦瘦弱弱的儿子,吕若兰秀眉微皱,问旁边侍立的乳娘:“怎地他还这么弱小?”</p>
乳娘过来跟她行了一礼,垂目恭敬地答道:“回表姑娘的话,许是最近搬了新屋,小少爷一时适应不过来,夜间睡得不算安稳。”</p>
吕若兰一惊,想起元熙年间一段往事来,忙跟刚进来的程婆子问起:“这院子不是老国公爷去世时住的屋子?表姐为何要搬来这里?”</p>
抬头望了她一眼,程嬷嬷不紧不慢地问道:“表姑娘的意思是……”</p>
管不了许多,吕若兰道出自己的担心:“这座院子,表姐搬进来时,可曾请人进来作过法?”</p>
程婆子顿时醒悟过来,忙解释道:“早些年,郑太夫人就请人来看过风水,说这里是全府最旺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事的。况且···…”她顿了顿,接着解释道,“郑氏夫人通知夫人住进来前,还特意让莫管家找了工匠,把这院子修缮了一番。”</p>
吕若兰隐隐觉得哪里不妥,一时又道不出所以然,只是摇了摇头:“风水再旺,也经不住府里怨灵太多。还是要再请些高人进来作作法!你看看,上次丹露苑走水,至今都没能抓到凶手。”</p>
程嬷嬷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p>
见对方被自己说服了,吕若兰又补充了句:“你瞧,表姐最近看着消瘦多了,还是请钦天监的人来瞧瞧。要说皇上是真命天子,若表姐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变故,到时恐怕又有些人借机说三道四,兴风作浪了。”</p>
想起前段日子府外的传言,程嬷嬷点头附和,应承道:“还是表姑娘细心,老奴这就劝劝夫人去。”</p>
不只吕若兰惦记这孩子,连回到沧州祖宅的郑氏,对留在京城的齐诺,也是念念不忘。</p>
望着堂外屋檐下挂着的冰柱,郑氏喃喃自语:“不知那孩子如今怎么样了?熬不熬得过这个冬天。”</p>
过了半天,见没人接话,郑氏一回头,发现蔡婆子呆呆地望着她,一脸的苦笑。</p>
郑氏甩了甩头,心里一片凄然。</p>
如今她成了孤老婆子,不仅儿孙不在身边,就连跟了自己几十年的仆妇,也都成了聋哑人,连谈心事都找不到交流对象。</p>
她的心腹如今都不能说话了,但听话还是能听的。郑氏实在憋不住,便对着哑了嗓子的蔡婆子吐露起藏在心间已久的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