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被打,是意外,毫无防备。
第二次,她怎么可能会让林梅云得逞?
阮青青身子肥胖,活动起来十分吃力,不过她这段时间修炼,也不是白炼的,一个闪身,躲开了那道力道恢宏的巴掌。
她,她,反了天去!
林梅云气得嗷嗷大叫。
这个养女,一直都在自己的巴掌心里捏着,高人指点她一套养出“乖孙子”的法子,她贯彻地非常好。
从小打压她的自尊心,把阮青青踩入尘埃,让她不敢正面迎接自己的视线,做事躲躲闪闪,怯懦不堪。
她打,阮青青必须贴上脸来。
她骂,阮青青不能哭,不能喊,不能反驳,必须竖起耳朵,乖乖听着。
她羞辱,阮青青不得反抗,不能有怨言,不能心存侥幸,必须受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贱人变了。
“你那什么眼神?我是你的仇人?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你嫁了人,不认亲娘了,还要陷害你的妹妹,好狠毒的心,好毒辣的手段!我林梅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林梅云干嚎。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放泼。
随着她渐入佳境,骂声越发地有规律,倒像是在唱着曲调,字正腔圆,一句接着一句,配合着她的扑天抢地,那架势,好像跟自个儿女儿有天大的仇怨。
她一边骂,一双三角眼狠狠倒挂着,锋利,尖锐,又狠辣。
嘴巴里吐沫星子飞溅,话语是越来越离谱。
“想当年,你爸也被你气死了,从小拖累我们,拖累你妹妹,你个克死父亲,克害妹妹想要克死你亲娘吗?”
大嗓门跟组装了扩音器一样,飞扬跋扈,气势磅礴,一时之间吸引了镇子上无数的人前来围观。
林梅云经常挑担子出来卖菜,不少人是认识她的。
对于她的家事,围观的群众也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