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披了件松软的便袍,简单地在腰间环了一道丝带,跪下来的时候,脖颈和胸前上明显的粉红痕迹一下子暴露了出来,寒风直接从领口灌了进去,猛然从温暖的内室出来,触到冰凉的地面,她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听到娇嗔的低呼,易承书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美人儿,眉心蹙起,冷冷道:“她对本殿下不敬,你跪下作何?”
听到“不敬”两个字,方韵浓便知凌天行犯了罪,娇柔的身子顿时又是一个哆嗦,脸连声音都在发抖:“林月夜她——是妾身叫来的,殿下,林月夜是第一次守夜,都是妾身没有教好。”
“嗯?”易承书从鼻子哼出一声,凌天行和韵浓皆无意识地一抖。
“韵浓,你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吗?”
“啊?”韵浓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她忽略了问题的关键,只得低垂着头,撅着嘴儿没底气地说,“妾身、不知。”
“不知何事就替她揽下,你倒是有情有义啊!”易承书依然冷冷道,分明是褒奖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满满的讽刺。
“这、妾身、殿下——”
方韵浓一时间心慌意乱,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了,凌天行见状急忙叩头:“是奴婢错了,与姑娘无关,要责罚,请殿下责罚奴婢一人!”
这时候的空气本该是新鲜的,就像平日里她在御花园巡视的时候,满目皆是惊艳的花朵,青翠欲滴的柏树,潺潺的流水清澈的湖泊,景致出奇,心情也格外舒适。
可是现在,刚睁开眼就出了这么大的糗,对方还是自己一直极力躲避的三殿下!
不仅如此,还被他的随侍太监和长随看得清清楚楚!
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头顶投下冷冷的气息,凌天行伏在地上的手已被地面染得没有温度,连听到的易承书的声音,也是那么寒凉:“企图勾引本殿下,当然要责罚。”
凌天行一愣,仿佛跌入了冰窖,原来易承书以为她想——
这时,门槛里投来一束不可思议的目光,方韵浓面色僵硬地看了她一眼,凌天行没有看她也知道,她的表情有多难看。
只听到,头顶的易承书斜睨着她,冷冷道:“既然知罪,就留下赎罪吧!”
仿佛一块巨大的冰块,重重地砸在凌天行的身上,寒凉刺骨,棱角在她的身上割出一个个伤痕,她控制不住,直接瘫了下去,喃喃道,“是,奴婢遵旨。”
“殿下——”
方韵浓抬起头来,不知她要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就被易承书狠心地打断了:“韵浓,本殿下没打算牵连你,快去穿衣服,别冻着。全风,待会儿送她回去。”
“是。”
“林月夜自今天起留在本殿下寝宫将功赎罪,不许离开寝宫半步!”
“是!”
全公公和凌天行纷纷领了易承书的命令。
凌天行仍跪在冰冷的地上,寒意顺着膝盖一阵阵地往上涌,很快,全身都充斥着难以煎熬的冷酷。
方韵浓也知不便再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就回了内室穿衣,然后跟全公公回去了,这里只剩下易承书与凌天行,还有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