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谢谢师父多日来的费心照顾。徒儿现在真的没事了。”
竹心叟把药碗塞到沧千澈的手里,道:“我这乖徒儿为了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啊。现在你喂她吃药吧,我这个蒙骗徒弟的老头子去睡一觉了。”
沧千澈也连忙向竹心叟道谢。只不过他端着药碗却没有起身相送,就目送着竹心叟往外走。
小树儿从门口冒出头来,朝里面看了一眼,笑了。然后他扶着竹心叟出了门,应该是亲自送他老人家去休息了。
秋影也在门口探了一下头,朝柳雅挤挤眼睛,就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沧千澈和柳雅都看见了门口的人的小动作,不由自主的都笑了。
沧千澈搅了搅手里的药碗,盛了一勺给柳雅喂到了嘴边,道:“师父说这是帮你稳固心脉、守护心神的药。醒了就要集中精神,不要让自己再轻易陷入梦境了。”
柳雅一听就笑了,先张口把那勺药咽下去,贫嘴道:“那我不是不能睡觉了?”
“不睡觉精神不是更差。”沧千澈凤目微瞪一下,又一勺药喂过来,说道:“我只是把师父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你而已。你是医者,要怎样做你应该更清楚吧。”
柳雅吃下药汤,道:“我清楚自己现在满心欢喜,身子也康健,所以不用你喂了。药碗给我,我自己吃。”
说完,柳雅就微微欠身起来,从沧千澈的手里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她是等不及和他多说几句话,这样被一勺一勺的喂药实在太慢了。
喝光了药,柳雅还打了个嗝。然后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仔细的打量眼前的沧千澈。
柳雅这才看清,沧千澈坐着的姿势有点奇怪,往后一看,就见他背后给堆着两床被子,原来是需要靠着才能坐稳啊。
也难怪,他憋在那裂缝里好几个月,比柳雅更惨的是没吃没喝没人给喂药,更没人给按摩。
而且还上不见光,下不着地,夹在半空中动弹不得,浑身的骨头都是酥的,肌肉都萎缩了。现在能勉强过来坐着已经算是奇迹了吧。
柳雅就往旁边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位置,道:“躺过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沧千澈的脸一红,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略微一犹豫,还是躺了过来。
柳雅用手指头刮刮他的脸颊,笑道:“为什么脸红?让你躺着就是歇着,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不是。”沧千澈的脸皮更红,那消失的脸颊仍然透出一抹化不开的艳色,哑着声音道:“我是觉得现在太弱了,坐也坐不住,还得躺在这里和你说话,心里不太舒服。”
“那有什么?”柳雅瞪了他一眼,道:“我们是夫妻,年轻的时候同裘,死而同穴,你我最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对方的面前是一种信任。你不信任我,还能信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