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军见陌听风的目光有些空洞，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免有点担心。
晃晃他的胳膊道：“听风，你没事吧。”
陌听风缓过神来，蓦地将文件合上了。
开口道：“不是他！”
“不是他？你是说当年那个人？”程军有些疑惑的问道。
“对，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虽然两个案件的受害人死因一样，但是手法明显不同。这个凶手享受的是杀戮的快感，所以现场血液四处飞溅。我想他应该是对血液乃至血腥味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手法相对来说较为生疏，应该是第一次犯案。这样的人一旦让他们尝到杀戮的快感，肯定还会继续杀人。”
“但是那个人不一样，他注重的是艺术。他所留下的每一个伤口都不偏不倚准确无误。他享受的是他给人带来的紧张和恐惧，他喜欢利器划过墙壁和刺进肉里的声音。他不喜欢血液肆意溅射在地上，更不喜欢自己的身上粘到血液。他说那样脏，会毁了他的作品。那个人，他是个疯子！”陌听风双手紧握成拳说道。
程军拍了拍他的手道：“不管他是疯子还是神经病，程叔叔答应过你，会将他绳之于法，就一定会将他绳之于法。”
“十六年了，如果我能记住他的脸该多好。”陌听风拧着眉说道。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叫做案件重现。但是云清哥不同意。他说你目前的精神状况会承受不住。”程军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之前因为某种原因，我曾经出现过记忆重叠。脑海里短暂出现过他的身影，不过只是一瞬间。我去找过古叔叔，他说是我的大脑受到类似的刺激导致的。如果不是我和叶思凡结婚了，我真想试试案件重现。至少有一半的机会，能让我摆脱那个噩梦。”陌听风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这些日子，我总在想一个问题。会不会当年那个人根本就是冲着你们陌家来的，而不是无差别杀人。”程军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陌听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头疼的用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程军见状，便又开口道：“算了，不讨论这些了。查案的事情我们警方来，你别胡思乱想。”
“我在想，如果当年不是你和叶叔叔救了我。那么我的死相会是什么？”陌听风很淡的说道。
“如果当年，我们能快一步的话。也许笙哥和嫂子就不会死。至少也不该让凶手逃脱了。但是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程军有些自责的开口道。
“等抓到这个案子的凶手时，能让我见见他吗？”陌听风垂下手将面前的文件推到程军面前，冷言道。
“你不是说这个凶手和当年的那个人没关联吗？为什么还要见他。”程军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他。”陌听风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以，这是小事。我总觉得你当初结束犯罪心理学的课程回帝都来，是警队的一大损失。要是你和小凡都能进警队，想想都觉得是件美好的事。”程军有些憧憬的开口道。
“我读犯罪心理学仅仅只是想了解一个人，我对破案不感兴趣。而且，叶思凡我也不可能让她进警队。她是我的全部，我不允许她有一点危险。”陌听风又冷又淡的说道。
程军嘴角下意识抽了抽，嫌弃道：“明明就是笙哥的儿子，性格却跟小铭一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对了，陌伯父最近怎么样。”
“前几天出国旅行了，叶叔叔也一起。”陌听风如实说道。
“他们两个倒是乐得清闲，可怜我是奔波命。既然这个案子跟之前的案子没什么关联，那我就先回警队去了。”程军站起身来开口道。
“这个点了，一起吃个晚餐再回去吧。”陌听风也跟他站起身来说道。
“不了，有案子在手，吃什么都一个味道。等我破了这个案子，你再请我吃饭吧。”程军不假思索的拒绝道。
陌听风倒也没强求，淡淡道：“那就等案子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