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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里花木两臂血管炸裂,双腿又给那南人扑下时候最先落地的双脚赶上踩住,此时全无还手之力,惊恐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那张脸狞笑着望定脖颈张嘴狠狠咬下,接着脖子上剧痛传来,又惊又恐加之双臂上鲜血大量喷出——转眼便毫无声息了。</p>
帖孛尔站在后面,只觉忽然由心头升起的寒冷直冲上头顶,霎时间七窍冰凉不能有扑过去救援的动作。便在不里花木最后一丝意识消散时候的心情,帖孛尔忽然感觉自己完全能体会得到同伴临死前的最后一丝感觉——那是一种堪比夜半遇见鬼神的恐怖,黑暗中身陷沼泽时候的绝望,千万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汇集起来的惊悚。</p>
……</p>
那南人站起身来,伸展胳膊随意用稍嫌窄紧的袖口擦去嘴角热气腾腾的血滴,然后不紧不慢回头看着转马怒吼着奔过来的匈奴骑兵,嘿嘿一笑再次露出满嘴猩红血液镶着白森森的牙齿,相隔甚远但帖孛尔还是能感觉到他眼中越发浓烈起来的疯狂的杀意。</p>
几十个色厉内荏的骑兵恍惚间只感觉到心头发麻,紧夹着马脖子的双腿忍不住战栗起来。</p>
但他们还是驱马怒吼着向这南人杀去,给一个南人吓跑,那是匈奴勇士的屈辱!</p>
“长生天在上,勇敢无畏的大匈奴勇士,是从来不会惧怕的!”他们内心中有放声嘶吼的冲动,却嘴皮沉重一个字也挤不出来!</p>
另一边,帖孛尔几个人没有战马可骑,心里面又害怕的紧,又同伴面前不能逃跑不前,只好几人对视一眼打气一般互相点点头,双手抱住弯刀大吼一声“杀”,紧跟着战马上的伙伴向那南人杀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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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匈奴人,双手握剑狠狠斩下不里花木的人头,胡乱在血迹斑斑的腰带上系了,狞笑一声伸出舌头一舔剑上血迹,倒提手中青铜剑紧紧抿住嘴唇也迎着敌人冲了过去。</p>
人马相接,那南人右手抡起青铜剑,似手中是劈砸的棍子铁锤,便在马前尺寸处高高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望定匈奴骑兵中最先的那人迎头便落了下去。</p>
那人也甚是了得,眼看长剑如迅雷压顶临头也无法躲避,便紧咬牙双手抱住弯刀,不避不让将头顶急速而来的长剑视而不见,望定身在空中便会无法躲闪的南人,两臂忽然之间伸长数寸,将弯刀横扫了过去——竟然试图同归于尽,好惨烈的气势!</p>
帖孛尔无时无刻不在注意那南人的神情,同伴做出这同归于尽的举动时候,他忍不住一声惊呼,却拿眼睛向几步之外身在空中的南人脸上看去。</p>
那人似笑非笑,似乎根本没有把那匈奴人的动作放在心上,长剑依旧不疾不徐下落,却在一瞬间,帖孛尔瞳孔放大一倍不止,因为他肉眼分明看得清楚,那人手背上青筋暴起,重剑下落速度骤然加快数倍,匈奴弯刀距离他腰腹尚有三四寸,他的长剑已经斩到弯刀主人的肩膀上。</p>
哗啦一阵响,那匈奴人痛苦嘶吼,但却半声而止——那一剑从他右肩膀斜斜劈下,从左胸口上方飘出来,竟然将一个人从肩头处活生生斩为两半。</p>
此时其余骑兵已到身前,那南人正升上最高点而急速下落。见此几个骑兵大喜,趁着他不能变换身形的空挡,嗷嗷吼叫着几把弯刀同时向他砍过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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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临危不惧,连环两脚踢出,那死者胯下前奔的战马正到他脚下,无头尸体正撞上一般给他踢下马背去,嘭的一声溅起带血的泥土。</p>
夜幕已经降临,冷幽幽的弯刀四面八方而来,那人停落马背时候双腿紧夹马腹,上半身平躺下去,间不容发让数十把弯刀又走了空。</p>
帖孛尔两腿飞快向前,看准这南人躺下去无法起身的空虚,大喜之下吼一声,也跃起身来挥刀向下直劈。</p>
那人未曾起身便听见破空声响,只略略一斜身子,弯刀便从一边又脱了空。</p>
见得敌人走空,那人向帖孛尔飞快看一眼便抡圆长剑了横扫过来,一眨眼便到了帖孛尔眼前。那青铜剑甚是沉重,剑头带着的利风刀子一样,直扎得帖孛尔双眸生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