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舒雅就这么笑着,轻轻的应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儿,她舔了舔干裂的唇,轻轻的说道:“你说妖孽,和殇现在还点了吗?我不在,妖孽应该找不到人去耍无赖吧。”
梵舒雅低低的笑着,但若细看就能发现她的唇在微微的颤抖着,她眸子里的红慢慢地扩散到了整个眼睛。
“白昼肯定生气了,你别看他好像没什么脾气,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他的脾气倔着呢。他要是真的生气了,比妖孽还难哄。”梵舒雅也不等君墨渊的回答,就这么自顾自的说着,带着湿气的语气很快就被室外的低温冻成了白雾“还有子瑜,他突然认真起来真的有点吓到我了。现在的他应该进步不止一点点了吧。你说容楚他,有多久没有抚琴了?我好像有好久没有听过他的琴声了。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没事就往他那跑,宫里的琴师没有一个比他厉害的。”
深深的呼了一口浊气,弯起的嘴角丝毫没有变,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君墨渊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他才听到她轻轻的声音:“渊,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君墨渊牵着她的手,轻轻的说道:“我出生的地方是在一条船上。我的父亲是一条花船上的杂工,迫于生计,他只能把脸抹黑跑到船上做些杂活赚口饭吃。后来有一天来了一船远洋的商人,船上的所有的男妓都被她们包了。有一天夜里,我父亲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就偷偷的洗了把脸,就在这时被一个客人撞见了。”
悠长的叹息很快就成了白雾,他继续说道:“父亲的姿色是算得上是上等的,那位客人就在那一眼就被迷住了。而那位客人的姿色同样是极好的。两人就这么对上了眼。过一段时间后,那些远洋的商人就离开了。好像从未来过一样。在她们离开后,我的父亲才发现自己怀孕了。虽然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因为对方向他承诺会回来带他离开。所以他咬着牙,艰难的把我生了下来。”
“可是承诺这种东西是这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到我三岁,那个女人依旧没有出现。就好像真的没有出现过一样。唯一能证明她来过的证据就是我的眼睛。虽然在哪种地方怀孕时常有的事情,可会把孩子生下来的,我父亲是第一个。因此他还要承受各种的侮辱和流言蜚语。我从会走起就要帮着做工,因为眼睛的关系我没少受欺负。但父亲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安慰我。在我四岁那年,实在是活不下去的父亲成为了花船上的一名男妓。因为他的相貌很快就有了很高的人气。”
缓了一会儿,他继续用着一种近乎平淡的语气说道:“成名后的他很快就迷失了自己,他已经不会再去等待和期待那个女人的到来。他每天的盼头就是多接些客人,多存点钱,给自己赎身,带着我回到岸上过平淡的生活。但是,生活总是那么的不可理喻。因为嫉妒,他莫名就被船上的其他男人毒死了。在我九岁那年,他的尸体就这么被那群人当着我的面扔进了湖里。就在那天,老鸨想让我接我父亲的班,而我则偷偷的跑到了一条客人的船上跑走了。”
“像垃圾一样过了三年,我遇见了一个杀手,跟着他过起了在刀尖上活命的生活。又过了四年,我凭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成功的成立了冽影楼和骚狐狸展开了很久的争夺,再我们的争斗了六年后,我便遇见了你。从那时候起,我才觉得我这垃圾般的命运才因为你有了些色彩,有了些变化。”
“现在的我,很幸福。幸福得已经忘了以前的肮脏和不幸。”
远方的风声轻轻应和着什么,所有的故事都在风的见证下慢慢的记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