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肃认真的洛特，蒸汽之神似乎是有些许不习惯。
他强行的让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
即使这个微笑比起来他没有笑容的时候，显得更加僵硬和可怕。
“不不必如此”
在黑夜女神离开了之后，蒸汽之神的声音似乎又变的生涩了起来。
祂就像是一个不经常说话的人，突然张开了嘴一样。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上一个和蒸汽之神说话的人，是罗塞尔。
然而即便是罗塞尔，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在罗塞尔离开了之后，蒸汽之神就是埋头苦学，想要消化罗塞尔所带来的那些知识。
但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罗塞尔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不过是略知一二，强行的借助了那些知识。
而并不是「掌握」
洛特看着蒸汽之神笑着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按了按额头。
“神灵殿下，您不必如此”
他抬起头，望着蒸汽之神：“我想知道，您想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地步？”
蒸汽之神的声音沙哑，似乎是楞了一下，紧接着才是反应了过来一样。
“看你”
祂这个时候神情很认真，洛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种神色。
在哪里呢？
他思考着。
而蒸汽之神的声音则是继续响起：“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些在「知识」和规则”
“罗塞尔对于那些规则也是一知半解，并不算了解”
“这让我很迷惑”
蒸汽之神坦然的望着洛特。
“如果能够进一步的了解到那些知识，甚至推动这个世界更进一步”
“我的魔药应该会进一步的消化”
洛特沉默了一瞬。
他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对蒸汽之神的神色这么的熟悉了。
上辈子他虽然是个文科男，但有一个好朋友学习的就是理科。
他在面对知识、实验、以及一些洛特根本看不懂的规则的时候，脸上同样带着这种神色。
那是追求真理的神色。
或许是在陌生世界看到了熟悉的神情，想起来了故人的洛特神色比之前多了些柔和。
他的身体中，一部分的魔药也是逐渐的积累。
“原来如此”
洛特轻声叹息了一声，然后才是问道：“可是神灵阁下，您就不担心另外一件事情么？”
他神色平静。
“如果我想成为序列零之上的存在呢？”
再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洛特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缠绕着他。
似乎是无尽的呓语。
但是那些呓语并没有能够存在多长时间，蒸汽之神身边的力量就将那些呓语全部驱除了。
这毕竟是一位神灵。
只见祂神色如常。
“那有如何？”
“如果你真的能够成为旧日，我甚至还要开心”
“至少不必担忧末日了”
祂转过了身子，看着远处扭曲的星空，幽幽的叹了口气。
“到了那个时候，我即便是序列二也够了”
“我所钟爱的，不过是研究这个世界的本质而已”
“这一身的力量，并非是眷顾和幸运，而是枷锁”
祂低着头，眼睛中难得的带着些许的人性。
“「它」只能够使我困在这里，承担起来属于自己的责任”
“我并不是神灵，只是一个被力量囚禁、而不得不挣扎着，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可怜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