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琛抿了抿唇,终于没有再反对,“既然义父想让她留下,那就留下吧。”
姜宗义见他妥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刚才已经询问过医师了,你这伤虽然看着吓人,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好生养个十天半个月,就会痊愈。”
姜亦琛轻应一声,“多谢义父手下留情。”
姜宗义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你这是在骂我呢!”
这话乍一听似乎没有什么毛病,可是仔细回味一下,却是能体会出其中的怨怼。
姜亦琛淡淡道,“儿子不敢。”
姜宗义看了他一眼,“为父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你也不必太拘谨。好生歇着,我走了。”
姜亦琛点点头,“义父慢走。”
姜宗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就听不见了。
床头,姜亦琛趴在枕边,垂眸看着地面上的青砖,怔忡出神。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告诉过自己,对姜涞,真的可以放手了。
但是,他舍不得。
每次梦里,他总能梦到小生姜,梦到她朝自己伸出软白的小手,梦到她甜甜地叫他四哥。
佛经上说过,所谓执念,都是人心上的结。
不打开,就无法解脱。
但是如果打开,就要将姜涞彻底从心里抹杀的话,他宁愿永远不要解脱。
就这样吧,远远地望着她,知道她过得很好,他便也能安心。
想着想着,他的眸子慢慢地阖上了,像是又睡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