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宋韵桃被自家的傻宫女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良久,她无奈地说:“去吧,再探,再探——”
雪柳应声去了。
“回来!”
宋韵桃叫回雪柳,问:“韶容华那里,是不是一直紧闭着宫门,但是时不时能从中听见一些器乐之声,有时还有破空声什么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道!”
“再探,再探!——”
德妃自己则被气得躺倒在床榻上,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雪柳回来,郑重地冲宋韵桃点头,说:“娘娘料事如神,流霜阁那里,确确实实是如此!”
宋韵桃闻言,一下子就从榻上撑着坐了起来,咬牙道:“本宫就知道,那女人千方百计地想靠着左氏来打动皇上。”
“她为什么就不照照镜子,想要模仿左氏,她也得有那等气质,能模仿得起来才行啊!”
“如今这算什么?她就那么想要画虎不成反类犬?”
宋韵桃想到这儿,忽然脸色白了白,口中喃喃地道:“不对,不对,万一,她可以呢……”
毕竟当初左寒云那一次献艺,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就只有那么一次,此后左寒云再也没有献过艺,因为知道宫中不可能再有人能与她比肩。
哪怕是她德妃,几乎都是一闭上眼,就能见到左贵妃当初有如天人一般的绝美笑容。
我见犹怜,何况皇上?
如今那韶雁菡也不知靠了什么手段,刻意将自己“弄”成了左寒云的那副样子。就算她不能模仿到左寒云满十分的精气神,哪怕她只能模仿得到一分,这韶雁菡,势必也能得到皇上大大的怜惜啊!
想到这里,德妃颓然倒在榻上,心想,这操办上林苑大宴的活儿太不是人干的了。
她倒是没有想到,皇后在她之前,已经操持了很多年的大宴了。
正当德妃歪在榻上想心思的时候,外面忆寒公主经过。
五岁多的小公主轻轻地问守在外面的宫女,“母妃娘娘是在休息吗?”
宫人们应了是。
“那忆寒可不能打扰母妃。”
说毕,小公主极其懂事地退下去了。
德妃双眼一亮,突然喜笑颜开,心想:就算那韶雁菡千学万学,将昔日左贵妃学了个十足十,她的膝下,不还有忆寒吗?
前往上林苑之前,宫中很是乱纷纷了一阵。
后宫的嫔妃各怀心思,各自习练所谓的“才艺”,然后又要带上各色美不胜收的衣衫和首饰,好歹要在上林苑撑过三天,绝不能在君王面前落于人后……
所谓人仰马翻,便是如此。
待到混混沌沌地出了门,大多数人还在惋惜,这个钗忘了带,那条裙子颜色不是最鲜亮的,还有路上舟车也劳顿了——宫里的锦垫,怎么就忘了多带几只出来垫在马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