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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切发展顺利的时候,下午,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一骑飞奔进入烟墩,直奔赵百户家门口。
“赵百户在吗?老虎寨来访!”
马上,一个络腮胡的壮汉眼中带着凶光,鼻孔朝天。
进门之后,一张帖子直接扔在地上。
“这是俺们大当家的给赵百户的信!俺们大当家的说了,如果你识趣的话,前天抓俺们的两个兄弟,你赶紧放人!
看在咱们同在寻山所这么多年的份上,俺们大当家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敢说一个不字,俺们大当家的集合老虎寨众兄弟,来踏平你们烟墩,让你们赵家上下鸡犬不留!”
这些马贼嚣张无比,上门来要人,没有求和的意思,直接就是威胁。
“大胆!”赵百户眼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老子是官,你们是贼!老子抓你们,天经地义!更何况,是你们敢打劫老子的粮车!现在还敢上门来讨人,威胁老子?你们真当我赵百户是泥捏的吗?信不信老子上报寻山所,让镇抚大人带人剿灭了你们!”
“呵呵!姓赵的,你也别吓唬俺!俺也不吃你那一套!你一个破落军户,也好意思自称官?现在镇抚大人都跟俺们家债主称兄道弟……啐!跟你多说这些没意思!
就一句话,你放不放人吧?”那名马贼斜睨着眼睛,看着赵顺。
赵顺脸色难看。
这名马贼明显是故意泄露一些信息,又特意不说明白了,让赵顺遐想连篇。
镇抚大人都跟俺们家债主称兄道弟……
赵顺可不会认为这个马贼是在虚张声势。因为这种事情的确有可能发生。
就连寻山所的大善人,德高望重的谭举人都是老虎寨的窝主,镇抚如果跟老虎寨大当家称兄道弟的话,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难怪老虎寨能跟镇抚相安无事,在寻山所的地界越来越发展壮大!
看到赵顺犹豫,那名马贼顿时更加嚣张了。
“呵呵!姓赵的,你要明白,俺们家债主这是给镇抚大人留几分面子,所以才没有直接带人过来。你要是敬酒不吃非得吃罚酒的话,一旦我们老虎寨的兄弟们来了,你们全家可是一个活口都留不了!”
咔!
赵顺手里的刀握紧了几分。
李大脑袋等人也都是怒目瞪着那个马贼,只要赵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起上前,把这个马贼给剁了。
赵顺最终没敢下令,只是轻轻叹口气,有些沮丧。
他知道,这个命令下达容易,杀这个马贼也很简单。
但是,后果绝对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俺们大当家的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让我们两个兄弟回家!否则的话,我们大当家的带兄弟们来接人,顺便屠了你们全家!姓赵的,这个台阶,是俺们大当家看在镇抚的面子上给的,你要是不下……呵呵!镇抚大人到时候也没话可说了!”
那名马贼冷笑一声,留下一句话,翻身上马,打马出门。
赵天成从工地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名马贼打马而去,在门口,几名看热闹的百姓挡了路,那名马贼直接一鞭子抽过去,大骂声中疾驰而去。
“大人,就让他这么走了?”李大脑袋等人都是一脸不忿。
“还能如何?难道真的让张老虎带人过来吗?”赵顺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他们敢!我就不信镇抚大人真会跟他们沆瀣一气!”李大脑袋怒目圆瞪。
“咱们赌不起啊!”
赵顺一句话,让几人陷入沉默。
他们赌不起!
这才是关键。
万一这个马贼说的是真的,镇抚大人真的跟老虎寨有所关联,一旦张老虎真的带人来,打破烟墩的话,张家上下真的要鸡犬不留了。
以这帮马贼的凶残,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爹,如果老虎寨的人真的来,咱们有几成能赢的把握?”赵天成问道。
“老虎寨,上次是仓促之间下山,只有几个人,才给了咱们机会。如果他们集合人手再来的话,至少能有几十个人。
而咱们能打的,只有五个人。论输赢,一分把握都没有!最多咱们几个杀出一条路逃跑,倒是有机会的!
可如果镇抚大人真的跟老虎寨的人是一伙,咱们即便逃跑了,也没有活路。爹爹可是烟墩的百户,遇到马贼来袭,怎么能弃土而逃?”赵顺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