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兰王国有着五百年历史的凤凰堡即将迎来建成以后最大的挑战。
经历了整晚动乱的城堡好不容易宁静了下来,城垛上已经换上了忠于霍夫曼大公的守军。温暖的阳光让这些紧张了整夜的士兵不觉有些困意,打着呵欠走来走去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女王已经被逮捕了,胆敢反抗的皇冠骑士团除了几只小鸟逃了出去,剩下的都被大公包了饺子。忠于女王的贵族不是被投进了监狱,就是被整个家族关在自己的府邸里,剩下的人则跪倒在美丽的无忧宫,向新的领主表现自己的忠诚呢。
“要不是腓力倪下,我还真不敢想象是女王毒杀了国王呢!”一个士兵小声对同伴说道,“这下子大公要成为新的国王了,可菲欧娜公主怎么办?她是无辜的啊?”
这句话引起了周围同伴小小的共鸣。是啊,就算女王有罪,可爱的菲欧娜公主可不知情啊!既然公主无罪,那王冠就不该戴在霍夫曼大公的头上,而是应该由菲欧娜公主继承王权。
“我听说……”另一个士兵压低了声音,“公主已经死了。”
这句话让一干人都陷入了沉默。接下来的话不能说了。再说就是要问公主怎么死的。这个答案实在是很忌讳。谁在公主死了以后好处最大就是谁干的呗!但……那是自己的主君啊……
“唉,什么世道……”开头那名士兵长叹了一声,继续沿着城墙懒散地巡逻着。忽然间,他的视线被城外急驰而来的几个身影而吸引了。凤凰堡外的大道上,八名骑士驱驰着十余匹矫健的奔马,正朝着城门飞快地冲来。为的一人操控着两匹并行的奔马,双脚站在马背上很嚣张的举着一面大旗,上面绘画着皇冠和凤凰的纹章。
“菲欧娜公主的皇冠骑士!”士兵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大旗,“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回来了!”
喧哗声立刻传遍了大门周围。驻守在城门附近的骑士们立刻翻身上马,高举着长剑气势汹汹地杀向归来的八骑。菲欧娜公主的小小军队却丝毫没有避让的样子。八骑中分出一个蒙面的女骑士,快马冲到了最前。在她面前,朵朵盛开的白色花瓣绚烂无比,然而隐藏在花瓣之后的死神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无数道风之刃尽情肆虐在城门口,刹那间将上百名骑士切割成了金属和血肉的粉末。无情的风将腥臭的血雨洒落在城外的地面,让城上观战的人们一瞬间被石化成了形态各异的雕像。
“关、关城门!”一名小军官厉声怒喝道,“快去找人报告大公爵殿下!”
然而已经晚了。
八骑疾风般越过吊桥,将将来到了即将闭合的城门口。死神的白花再度绽放,眨眼间把凤凰堡的城门还原成了木屑和铁渣。猛烈的气流沿着门后的巷道喷涌着,一具具人体被抛射到城内的房屋上,或深或浅地在墙上留下了破裂的痕迹。
克里斯蒂娜威风凛凛地驻马在城门出口处,面具下的双眼冷冷扫过周围目瞪口呆的城兵。这些普通人立刻一声喊,屁滚尿流地向城里逃去,连回头看看敌人模样的勇气都没了。
同样被震慑住的还有菲欧娜、波特和那三名皇冠骑士。
“神、神迹啊!”一名骑士出颤抖的感慨,话语激动得结结巴巴的。闵采尔不以为意地笑笑。这帮家伙还没见过温莎堡外那些邪教徒分开大海呢!要是看见了还不会以为世界要毁灭了?
“如何?”琪儿得意洋洋地望望他,“就说这里跟帝国完全不一样,太弱了!咱们干脆把这里给占领了,自己当国王!”
“少说不可能的话。”闵采尔瞪了琪儿一眼,转头望向菲欧娜,“去无忧宫吧!告诉所有人,你才是真正的王!”
前往无忧宫的道路就像是旅游。没有人能抵挡克里斯蒂娜的音剑。强横的风之刃不但粉碎了零星的抵抗,还重新将贵族们的忠诚凝聚在了菲欧娜公主的旗下。他们来到城市广场时,已经有了近百人;离开平民区的时候凤凰旗下聚集了上千手持各种武器的士兵。菲欧娜的王旗飘扬在内城的门外时,三千多愤怒的贵族和平民情绪激动地呼喝着讨伐逆贼;而还没等她到达无忧宫外,激烈的战斗已经爆在这座高贵典雅的王宫里了。
“比我想象的还简单。”望着奋力作战的女王派士兵,琪儿轻松地耸耸肩,“那个女王的号召力远我的预估,强行夺权实在是很糟糕的选择。”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闵采尔也疑惑了起来。如果不是霍夫曼大公有足够的信心,他怎么敢去试图动摇佩妮女王如此稳固的统治?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谁能从大公上台后动荡的局势里得到足够的好处?
他暂时没法解释。毕竟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帝国。
闵采尔一行人静静地伫立在飘扬的凤凰纹章旗下,等待着无忧宫里的战斗结束。菲欧娜公主几次想向他询问意见,却被不敢打断他的沉思。快到晌午的时候,战斗终于接近了尾声。回到旗下禀报战况的某个贵族满脸是血,犹豫着向菲欧娜低声说道:“叛贼已经被逼到了后花园,只是他……他挟持了女王陛下……”
“勇者大人!”菲欧娜急切地望向闵采尔,却见他催动着坐骑,直接向着前方走去。女孩子顿时镇定了下来,举起长剑指向无忧宫的后花园:“前进!我要亲自前去解救母亲大人!”
女王派的军队早已把后花园围得水泄不通。无忧宫的天空上甚至出现了十余名狮鹫骑士,严密封锁着霍夫曼大公可能逃走的方向。
闵采尔驾驭着坐骑行走在无忧宫里的石子路上,菲欧娜就像侍从般紧跟着他,望着他侧面的眼神满溢着崇拜和迷醉。凤凰纹章旗高高飘扬在他的头顶,无数的贵族和圣骑士簇拥在他的周围,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王。
没多大一会儿,闵采尔就来到了后花园。花园的正中,一个中年贵族正举着一柄长剑,剑刃死死压在怀里的贵妇人脖颈上。他的眼神绝望和凄凉,像被抛弃的狗行走在即将通往死亡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