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妮子,手咋就这么狂!”
果不其然,冯氏第一个忍不住,骂了出来,嘴里骂着,伸手要脱脚上的鞋,“长恁大了,一点也不懂事,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好汉不吃眼前亏,潘金莲见状,一溜烟跑的没了影踪,冯氏自然撵不上,气呼呼的回来向西门庆赔礼道歉。潘守义骇于他混世魔王的名声,也说了不少好听话。
不过西门庆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洗干净鼻子,接过冯氏递过来的手巾,擦干之后,随手一扔,也跟着跑了出去。
西门庆远远说道:“听说过一句话没?”
对于这种毫无逻辑的问题,潘金莲无语。
“有句话叫啥来着,静如石子,动如耗子。”见她爱答不理的,西门庆嘿嘿一笑,说道。
“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不会别乱用啊!”潘金莲犯了强迫症,满脸鄙夷,摇头说道。
西门庆一步步走近:“都一样!我越看你越觉得好笑,从来没有个女娃有你这么奇怪。”
潘金莲没好气地说:“西门庆,你好端端的,跑我们这穷乡僻壤干啥来了,太闲了吗?”
“还真叫你说着了。我就是太闲了,读书吧,那死老头酸臭酸臭的;药材铺里,老爹有事没事总嘟囔我;走到哪,人人都害怕,一点意思也没有。感觉你是个比较有意思的人,这不是就来找你了。”西门庆说。
潘金莲听出了一丝忧伤的感觉,跟前这少年,涉世未深,还不是那个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西门大官人,为何小小年纪说出的话,竟然有些落寞。
不过,同情归同情,她清楚知道,自己和他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两条平行的直线,偶然交叉而已,很快便会错过,越来越远,再也不会有什么联系。
更何况,她一个现代社会的大龄剩女,再怎么穿越在一个八岁女娃身上,也不会忘记这个事实。对方是个十岁的小屁孩,如若没有恋童癖,这般的年龄差距,无论如何是提不起兴趣的。
潘金莲说道:“鼻子没事儿了吧,对不起,不是成心的。”
西门庆嬉皮笑脸说:“这有啥,男儿流血不流泪!区区半碗血,我还扛得住!”
“呸,没个正经,半碗血淌不死你,还能站在这里耍嘴皮子,我回家了,狗娃子该饿了。”
说着,潘金莲掉头准备往回走,不忘瞥他一眼,不紧不慢说,“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官人,以后没事儿就别忘俺们这种破落地方跑了,不和身份,再说,以后人家说起闲话,戳俺家的脊梁骨。”
“谁的鸡子敢瞎说,看我不找人打掉了他们的臭狗牙,缝了他们的臭狗嘴!”西门庆立马目眦尽裂,说了狠话。
小小年纪,身上竟然这么重的戾气,潘金莲不由得惋惜,看来西门家充其量也就是个暴发户,至少在后辈的教养上太过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