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格比较内敛，就算加完屏蔽词还是不太习惯过于热情的弹幕，怕被影响注意力，所以打开的时间不多。</p>
他应该对弹幕多一些理解。</p>
【呜呜，上个副本boss跟老婆相处了几天就已经对他充分了解了，仿佛能看见老婆头上顶着的2kb限定脑容量】</p>
【很优秀的狗勾，已经给妹妹提前安排好技能，不用他自己再选了】</p>
【老婆给我摸摸你的浅色鳞片，我不是变态，我就是想摸摸而已，为什么把我抓走，我真的不做别的！】</p>
【今天也想跟老婆贴贴】</p>
费姝决定取消理解，又把弹幕给关上了。</p>
费姝还在纠结道具的未知效果：【我要现在使用吗？】</p>
1938：【玩家今天晚上将收集足够的经验升级一次商城，彼时将解锁遮蔽性道具，建议再等一段时间】</p>
费姝自己也有可以掩饰身形的恶魔斗篷，但在这种环境不适用，现在他更需要可以影响监控和别人视线的幻觉类道具。</p>
费姝接受了1938的建议，把得到的道具在背包里整理一下，准备开始睡觉。</p>
第一天的个人任务已经刷出来了，同样要求费姝好好睡觉。</p>
他现在已经习惯自己个人任务奇怪的画风了。</p>
睡前费姝伸手，摸了摸自己这条已经开始习惯的尾巴。</p>
光线不是很亮，费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原本浅蓝的漂亮鳞片好像有点发红。</p>
而且身上也觉得热热的。</p>
费姝稍微碰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就飞速收回了手。</p>
感觉……有点奇怪。</p>
他生病了吗？</p>
费姝搓了搓红扑扑的脸，不敢再胡乱捣鼓自己，笨拙地扭转长尾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浮在水里开始睡觉。</p>
入睡比他想象中更快。</p>
换过的水香香的，很好地安抚了深海种小人鱼的不安。</p>
黑夜包容着一切，甚至掩藏着邪恶和肮脏。</p>
凌晨，最吵闹的深海种也精力不济地陷入了睡眠。</p>
集中了深海种的观察区域，唯一活动着的好像只有角落的摄像头，夜视红光若隐若现。</p>
迥异于深海种，分明是人类的身影出现在观察区。</p>
监控设备仍然在运转，但没有警报声响起，就像干瘦男人的出现并不值得注意那样。</p>
如果费姝还醒着，睁开眼睛就能发现，慢慢靠近他所在区域的男人就是那个奇怪的研究员。</p>
蓝尾人鱼安安静静地浮在水中，大概是睡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些不安，手臂抱着自己，呈现着防御和警惕的姿态。</p>
泛着蓝的长发一半被当做被子裹在身体上，一半不听话地飘出去，在水中蜿蜒出蓬松好看的弧度。</p>
这一定是连海洋都偏爱的造物，连睫毛卷翘的弧度都像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恰好挠在人的心尖上。</p>
研究员的呼吸不自觉加快，走近费姝所在的容器，一圈又一圈，无法抑制的痴迷。</p>
他低声喃喃，胸口的兴奋压抑不住，像是岩浆一样迸发出来快把他点燃了：“你一定会是最完美的作品。”</p>
娇-小的人鱼动了动，细长的眉毛蹙起，似有所察地动了动。</p>
研究员一点都没有担心004号惊醒的叫声会把其他人员吸引过来。</p>
听说深海种人鱼的声音极美，像是塞壬的传说那样，光是凭借歌声就能吸引过路的人类心甘情愿走进海里你比。</p>
但被捕捉的深海种人鱼都对人类有很高的戒心，根本不屑也不愿意在人类面前发出声音。</p>
唯一能研究的就是深海种人鱼警惕状态下发出的嘶吼，但人类听着那样的声音只会觉得难受和折磨，感觉不到任何美感，而且声音分贝不大。</p>
更何况研究员还留有后手。</p>
透明的麻醉溶剂慢慢滴入容器中，晕染开后也看不出任何痕迹。</p>
剂量不大，不会对这只脆弱美丽的人鱼造成任何伤害，只是让它安静一些。</p>
这下连小人鱼头发和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气泡都彻底安静下来。</p>
安静地沉睡在水底，散开的发丝裹着人，像是一朵泡在水中绽开的蓝色花朵。</p>
研究员眼睛赤红，最后的耐心用来等待麻醉的彻底生效。</p>
偏僻安静的夜晚，这次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断他的行动。</p>
所有细微和诡异的动静都被抛在脑后，研究员心中只有浮在水里的人鱼。</p>
他迫不及待地爬上容器，揭开了密闭的容器盖。</p>
研究员伸手，在指尖离水面只剩最后一段距离、马上就要触碰到小人鱼透明的尾鳍时——他的手肘被人隔着衣服捉住了。</p>
研究员吓得差点从容器上栽下去。</p>
他惊恐地回头，在看见那人的脸时倒抽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不可置信。</p>
他打量着来人的装扮和神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p>
研究员剩下的话在来人冰冷的视线中默默收了回去。</p>
但他皱巴的脸上已经没了初见来人和害怕被人发现的惊恐，他自以为捏住了来人的把柄，甚至有心情慢慢地走下容器，整理了下自己被扯得有些凌乱的衣服。</p>
“我早就应该知道你也对004号感兴趣，我们合作怎么样？”研究员自以为找到了同伴，“我就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有你的加入一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我们也会做出最完美的作品！”</p>
研究员赤红了眼，抑制不住激动：“就从004号开始，我们一定会成功。”</p>
来人全身都掩藏在特制的衣物下，只能看出身材高大，肌肉线条流畅。</p>
从阴影和黑暗中走出来的人，他的情绪丝毫没有波动，眼眸一片残忍的冷漠和默然，一直静静地任由研究员畅想他规划的蓝图。</p>
只是在研究员声音过大，容器中蓝色的尾巴像是被打扰和惊吓一般下意识摆动时，来人才出声制止。</p>
连声音也经过了特殊设备的处理，很沙哑，听不出原音：“你打扰到他了。”</p>
研究员以为来人是在提醒他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力暴露自己，露出一个有些自得的笑：“今天晚上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出现在这里。”</p>
沙哑奇怪的声音，意味不明：“是吗？”</p>
研究员沉浸在与来人同为狩猎者的惊喜中，有些不满他的怀疑，但不敢说出来：“我不会拿这种话开玩笑。”</p>
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嘴角像是撕裂一般拉起，然后凑近泛着蓝色的容器。</p>
天真的小人鱼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表情甜美地沉睡着。</p>
研究员低声，抬手想摸透明的玻璃：“他……”</p>
剩下的话研究员没有说完，他瞳孔收缩着，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一片模糊的血肉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又极快地压抑住自己的叫声。</p>
惊恐又愤恨的目光挂在来人身上。</p>
在看清来人的打扮时转变为纯粹的恐惧和害怕，以及与虎为谋的后悔。</p>
研究员以为自己和来人同是狩猎者，但恐怕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微不足道、不知死活的蝼蚁。</p>
他应该在第一时间逃跑。</p>
来人眉目一片冷漠，并没有因为研究员的求饶和怨愤产生情绪波动，他的口吻不容质疑，念到最后又莫名透出一点柔软和粘腻：“我不喜欢有人碰他，他也不喜欢。”</p>
研究员已经没有精力去探究这个冷情冷性的恶魔到底在想什么，拔腿就跑。</p>
的确如研究员自己所说的，一切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的确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到这里来。</p>
但研究员现在才意识到，以自己的能力，这样的安排顺利得简直透出几分诡异。</p>
说不定他的计划早就已经是别人计划中的一环，而他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成就。</p>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跟着，硬底鞋和地面接触发出的脚步声充满了压迫感，干瘦的研究员最后踉跄地倒在地上，无路可逃。</p>
在这里没有人能回应他的求救。</p>
研究员为了尽情作案以防万一的自作聪明，最后堵住了自己的路。</p>
人类的人体匍匐在地上，疼痛扭曲的肢体，磕在地上的头对着干净整洁甚至透着几分香气的容器。</p>
以一种虔诚恐慌道歉的姿势。</p>
“你想用哪只手触碰他？”轻慢的语调，像是犯病进入疯狂时的自言自语。</p>
诡异的安静，无人回复。</p>
来人想了想，自顾自说：“那就两只手吧。”</p>
处理好一切，那双好看却冰冷的眼缓慢地眨了眨，像是某种冷血动物，在杀戮和进食后恍若无事。</p>
沾染在滑腻手套上的液体慢慢滴落在地上。</p>
“滴答”“滴答”的动静响在这片空间中，地上有肮脏的东西蔓延。</p>
容器和容器附近的地方是唯一的净地。</p>
蓝尾巴的人鱼还很不适应在水里睡觉，有一点点意识时还刻意保持着睡姿，吸入一点麻醉后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了。</p>
睡姿乱七八糟的，快要尾巴朝上头朝下了。</p>
大概也感觉到这样的姿势不舒服，形状优美的嘴巴抿着，微垂的眼睛，闭着也是可爱怯怯的模样。</p>
冰冷的眸光沾染了一点温度，是痴迷和更深沉粘腻的东西。</p>
手指下意识隔着玻璃去摩挲那片雪白饱满的腮肉，又在意识到手上的肮脏时收回。</p>
容器里混着麻醉溶剂的水被缓慢放出，新鲜的水还没放进去，沉睡的人鱼半露出水面，在触手可及的地方。</p>
干净有力的手，人鱼被爱怜地抱起来，额头被迫半抵在宽阔的胸-前，娇嫩的皮肤被硌出一点红痕。</p>
微红的脸，这个姿势像是小妻子受了委屈，任性娇蛮地抱着丈夫撒娇。</p>
人鱼半湿的头发和身体打湿了衣物，但来人一点也不在意。</p>
跟其他恶心的深海种不同，小人鱼经常生活在水中，皮肤也像是水一样，软肉包着骨头，轻轻半握着就陷下几个青涩的肉窝。</p>
微微粗糙的手指轻轻抚上泛红的浅蓝鳞片，就算意识在沉睡中，敏-感的鱼尾也不自觉地弹了下，抗拒着太过残忍的触碰。</p>
意味不明的感叹消散在空气中，残忍又冷酷的语气：“小人鱼快要长大了。”</p>
作者有话要说： 是滴，这个副本里有个反派疯批。</p>
因为这章比较长不好卡，所以更新晚了一些or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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