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零盯着黑球, 眉头蹙起，面若寒霜。</p>
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个东西。如果不是路栀就在旁边, 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对黑球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p>
黑球缩成一团，中间的那只眼睛充满警惕，同样不怎么高兴地瞪着黎零。</p>
一人一球气氛僵持，路栀看看黎零又看看黑球, 发现这两个人好像并不能和谐相处。</p>
于是对黎零道：“给我吧。”</p>
结果话音刚落, 黎零就紧紧攥住那只黑球：“不给。”</p>
说完又补了一句：“学长想都别想碰它！”</p>
他之前还看得很清楚, 这团黑球就是冲着他的学长来的。</p>
虽然不知道学长对这个东西的态度, 但他才不要让除他以外的东西亲近学长。</p>
黎零眸色冰冷，黑球被他乱七八糟揉成一团, 都快变形了：“滴！滴！”</p>
黑球嗷嗷直叫, 黎零毫无反应。</p>
路栀刚想说什么, 就见黑球漏气般瘪了下去，化为丝丝缕缕黑色雾气，从黎零指缝间流走。</p>
下一秒，黑色雾气再度聚拢, 刚才的黑球又落在了路栀肩上。</p>
黎零挑眉，抬手, 伸向黑球。</p>
黑球瑟缩一下，立马要往路栀衣服里钻。</p>
路栀无奈, 轻轻拉住黎零那只手：“你别欺负人家。”</p>
黎零没说话。</p>
只是眼神一下子委屈下来，幽幽地看着路栀。</p>
好像在看一个当着原配的面护小三的渣男。</p>
路栀：“……”</p>
黑球在路栀肩上蹦了两下，大概是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太对，于是“咻”的一声——</p>
蹦回天上, 直接消失了。</p>
路栀莫名舒了一口气：“好了，它走了。”</p>
黎零还是很委屈：“学长就知道护着它，学长是不是不喜欢我，只喜欢它？”</p>
路栀：“？”</p>
路栀：“它只是个球。”</p>
“我不管。”</p>
黎零脑袋抵着路栀肩膀轻蹭，一点也不高兴地嘟囔。</p>
“学长看起来就是很喜欢它，对它的喜欢比对我的还多，学长好过分！我不高兴了！”</p>
路栀刚想说你从哪里看出我更喜欢它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p>
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这只学弟了？</p>
路栀垂眼，看着表面上一点不高兴地在自己身上乱蹭的黎零。</p>
这只学弟想给他下套。</p>
于是没吭声。</p>
而黎零蹭了一会，没等预想中学长的回应，一声不吭地抬头。</p>
委委屈屈地看着路栀。</p>
路栀：又撒娇，就知道撒娇。</p>
他心里这么想着，面无表情地和黎零对视。</p>
——一秒后，路栀的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好吧，我只喜欢你，不喜欢它。”</p>
黎零眉眼一下子弯起，明显高兴了。</p>
“我就知道，学长只喜欢我一个人。”他语调愉悦，冰凉的脸庞贴贴路栀，“那只黑球丑兮兮的，我比它好看多了。”</p>
路栀：“虽然但是，它甚至连个人都不算。”</p>
黎零：“可它还觊觎学长，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p>
他把下颌压在路栀肩上，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只有我才能觊觎学长。”</p>
路栀低头看他。</p>
黎零笑眯眯的：“我刚才说，我最喜欢学长了。”</p>
路栀：才不信呢。</p>
于是抬手，拍了一下黎零脑袋。</p>
与此同时，门卫室内部。</p>
之前，肖霏霏询问的学生告诉她，门卫室里面还有资料室，收集着关于多年前那场凶杀案的资料。</p>
可是现在，肖霏霏和林涉并没有找到资料室，却在门卫室里翻到了很多旧报纸。</p>
这些旧报纸摞成一团堆在角落，林涉拿起几张浏览一眼，惊讶道：“这上面报道的就是多年前那个电锯杀人犯！”</p>
多年前，一个杀人犯手持电锯闯进学校，杀死了一名老师和五位学生，随后自杀——这件事显然在这个城市引起极大轰动，好几张当地的旧报纸都是头版报道。</p>
只是，林涉和肖霏霏一连翻了大半摞报纸，上面对于案件的细节描写得十分细致，偏偏少了点东西——</p>
杀人犯的姓名，还有受害者的姓名。</p>
“不符合常理啊，”肖霏霏道，“受害者不公布姓名还能理解，为什么连杀人犯的姓名都不报道？”</p>
林涉：“别忘了，这可不是现实，而是副本，我想，恐怕是这个副本有意要隐瞒这几个人的身份吧。”</p>
他们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什么。</p>
不对劲。</p>
越是想要掩饰，就越说明掩饰的东西不对劲。</p>
“也就是说，多年前那场凶杀案里，凶手和受害人的身份很重要。”肖霏霏道，“至少是这个副本的关键。”</p>
林涉：“再找找看，这还有很多报纸呢。”</p>
两人又在报纸堆里一通翻腾，两分钟后，肖霏霏翻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p>
这张报纸依然用大块版面报道了那场凶杀案，但在一块小版面上，额外报道了另一件事。</p>
“x年x月，a中一个学生在宿舍里自杀……”</p>
肖霏霏浏览报纸。</p>
“a中不就是我们这个高中，而这一天，不就是那场凶杀案发生的日子吗？”</p>
林涉微怔，也拿过报纸一看：“对啊，而且这个学生还是自杀的……那个杀人犯在杀人之后也自杀了！”</p>
这张报纸同样没有报道自杀学生的姓名，他的身份和那场凶杀案中的涉事者一样，都被副本刻意隐瞒了。</p>
疑窦升起，肖霏霏视线下落于报纸堆上。</p>
因为他们之前已经翻开不少堆在上面的报纸，所以这次，她发现报纸堆最底下有一张报纸边角崭新，和其他明显陈旧的报纸不太一样。</p>
肖霏霏弯腰，想抽出这张报纸……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王瀚海的口哨声。</p>
林涉色变：“快走，时间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