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夏颐卿竟然说，不如算了！</p>
臻璇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望向夏颐卿，嗫道：“二爷说什么？”</p>
臻璇这副模样反倒比先前更不安了，眼眸子里带了一层薄雾，似乎要哭出来了似的。</p>
夏颐卿甚至感觉到她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深怕他会走开一般，这个样子叫人想不心软怜惜都不行。</p>
从夏颐卿的眼底臻璇看到了自己，娇涩而又紧张，因为对方的言语而乱了心神，只是，夏颐卿的面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和拒绝，微扬的薄唇更添了几分柔情。</p>
那份温柔，与最初看到的那一眼全然不同。</p>
臻璇脑中一白，一时之间她很难把夏颐卿的表情和他说的话对起来，是相信刚才自己听见的话，还是该相信看见的这一双染了温度的柔情眸子</p>
没来得及思考，只觉得眼睛一痒，臻璇不自禁地闭眼，感受夏颐卿落在眼帘上的亲吻，那般细密那般小心，就像捧着瓷娃娃一般的呵护。</p>
她见过那一对瓷娃娃，在踩花堂的时候，它们被曹氏送来了夏家，就放在了这一间新房里。</p>
臻璇收紧了捏着夏颐卿衣角的手，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p>
“别怕，七娘，别怕。”夏颐卿的声音与之前听过的每一刻都是不同的，有压抑，有疼惜，耳边痒痒的。</p>
比起一开始，臻璇能真切感受到夏颐卿的变化，这份温柔浓浓袭来，包裹住她，让她一点点觉得踏实起来。</p>
只是，到底是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又是头一次，即便是臻璇极力配合着，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开。</p>
“七娘。”</p>
臻璇听见夏颐卿唤她，她应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p>
夏颐卿耐着性子，这会儿要是急切了，之前所做的也都要白费了，他俯到她耳侧，柔声问：“昨夜里说的事，可想明白了？”</p>
臻璇一怔。</p>
昨夜里说的事是什么事？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来？</p>
臻璇凝神去想，还没有一丝头绪的时候，只感觉下身一痛，整个人跟被撕开了一样，疼得她要蜷缩起来。</p>
夏颐卿看着她，比起他，臻璇真的太过娇小了一些，不仅仅是年纪，还有身材，两人并肩而立的时候臻璇只刚刚够到夏颐卿的胸口。</p>
头一次圆房，总是需要两个人都多忍耐些。</p>
夏颐卿也只能速战速决，免得叫臻璇真的痛得挺不住。</p>
结束的时候，臻璇几乎是长松了一口气，可她突然意识到始作俑者就在边上，怯怯看了夏颐卿一眼。</p>
夏颐卿面上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是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p>
臻璇心中一动，不由嗫道：“二爷……”</p>
“要不要叫你的丫鬟进来？”</p>
一瞬的惊讶过后，臻璇心头一暖，不由莞尔，原来夏颐卿早就知道自己让桃绫代替了执棋守夜，他注意到了，却不多问，由着她的性子来。</p>
“好。”臻璇轻笑着应了一声。</p>
夏颐卿坐起身，悉索穿衣，然后隔着帘子叫桃绫打水。</p>
等净室里准备妥当了，臻璇拿了衣服披上去了净室。</p>
泡在热水里，整个人才真的一点点松弛下来，季氏交代的时候没有告诉过她圆房竟然是这么痛的。</p>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一刻夏颐卿问的问题她还没有想清楚。</p>
前一夜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p>
臻璇细细去回想，对话一点点浮上脑海，她突然想了起来，在她说“头一回见到二爷笑”的时候，夏颐卿却说她记错了。</p>
只好从头一次的相遇开始，一样样事情地梳理。</p>
第一次是在马车上，臻璇透过帘子的一角，看到了夏颐卿的身影，只是那一回的偷看，夏颐卿应当是全然不晓得的。</p>
第二回是从傅家的别庄下山，臻璇的马车遇了险，那时正巧夏颐卿经过，帮了她们一把。</p>
再之后便是玲珑阁外救了桃绫，有了后来元宵节时的道谢。</p>
最后一次婚前的相遇是在京中寺庙，也只是匆匆一面而已。</p>
到底是想不起来，只能作罢了。</p>
擦干身体，新换上的**暖暖的，应该是拿汤婆子捂了许久了，臻璇看了桃绫一眼，桃绫一直都是那么贴心，事事都准备着。</p>
回到内室的时候，床头的灯又点上了，臻璇看着坐在床边等她的夏颐卿，他也换了一套**，光亮落在他的眉眼间，使得轮廓格外柔和了一些，如玉般温润。</p>
灵犀一点，臻璇突然记了起来。（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