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怎么琢磨都感觉到有些怪!前几天,他有些莫明其妙地被两个黑衣人带到一间屋子里,以为是那个马管家要对他下黑手,就在他哭爹喊娘的时候,竟突然地看见了大哥他娘,他娘的画像挂在墙壁上。他揉了半天眼睛,又掐了自己几把,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做梦后,不由得扑通一下跪在画前,“娘,阿强对不起你,是我害了大哥。我若不是怕死,说什么也不会把马管家领到您的坟前,更不会让大哥受了伤,如今大哥,大哥……”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还没叨咕完,便被那两名黑衣人给拖了出去,紧接着扔到大街上。就在他极尽纳闷儿又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时候,大哥那个司机却开车过来,一时间,他就像见到救星了一样,把他带回别墅。
大sh花红酒绿,不比自己那个小山沟,出去了就找不回家。可是,这几天,他这个“家”也有点住够了,什么都有,没什么可向往的了。尤其是,在这个背井离乡之地,大哥也不在身边,他真是感觉吃啥也没味。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丰盛佳肴,突然感觉到,还没有山沟里的红薯好吃。
“强少爷,您怎么不吃啊?”一个小丫环走至近前,有点吃惊地问。
“我大哥在哪儿?”住进这栋别墅,他觉得一切都很古怪。好像这儿的一切都很隐蔽,但又很自由,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但又有些神秘。他搞不懂。这些人做什么?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他和大哥被保护起来。
“您说易少爷?”
“当然了,我就一个大哥。”
“易少爷的事儿,下人们哪敢过问。”
是啊!他有些泄劲地倒卧在椅子里。他大哥的事儿谁敢过问?别说她了,他阿强都不敢!可是,怎么办呢?难道我阿强在这儿呆一辈子?一想起呆一辈子,他浑身都哆嗦!
“强少爷,有人找。”别墅的姜伯喜滋滋地走进。
“找我?”阿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怎么会有人找?是、是……”他的脑子里迅速出现马管家的身影,他那大砍刀,他那条绳子,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喘不过气来。他转念又一想,突然坐直了身子,他阿强可不是当初的阿强了,出门有车,在家有人侍候,里里外外都是少爷了。他马向远不来最好,来了,他阿强一声令下,定让他有去无回。
“好,头前带路。”
阿强故意掸了掸衣服,正了正领带,雄纠纠气昂昂地随着姜伯走去。姜伯走到易浓的房间后,示意了一下,请他进去。
“大哥?”阿强一惊,“大哥回来了?”不对啊,他大哥从来没找过他,可是谁来了大哥的房间?他有些不懂地推开门,却见一位老者,正俯着身,两手颤抖地抚摸着易浓的床。那神情就像在感受一份气息,抚来抚去,最后把易浓躺过的枕头抱于怀中。
阿强没见过这种阵势,也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你是谁?干嘛拿我大哥的枕头?”
老者怔了一下,像是拉回很久的记忆似的,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阿强,“你是阿强?”
“是啊!”阿强看到了他眼底的泪花,“你……”
“我是一个老人,若干年前丢了一个孩子,像你这么大。听说,你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如果不嫌弃我老头子,我把你收为义子,领回家,你看怎么样?”
“义子?那可不行,十几年前,我就是我大哥他娘的义子了。”
“你大哥他娘?”
“是啊!就是我易浓大哥的娘,虽然,我,”阿强说着,停了停,“虽然我一直没敢跟娘说,我做他的义子,但我的心里,早做他的儿子了。所以,我不会再做你的义子。”
“为什么没敢跟她说?”
“这……大哥的娘从小就被人抢了,我再抢他娘,大哥会和我断交的。所以,我要在心里默默地认娘,而不能说出来。”
“阿强,你娘她好吗?”
“当然好了!我娘她是世上最好的娘。”说着,他突然哭了起来,“可是,她已经死了。”
“她、她是怎么死的?”老者有些抑制不住地坐在床上。
“我不知道,娘死后很多天,我才知道。”突然抹了一把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认识我娘吗?”他有些难以琢磨地看了看老者,“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他们?”他有些慌慌地向外寻望,“姜伯——”
“强少爷?您有什么事儿?”姜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近。
“你,你是怎么给他放进来的?”阿强一指房间内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