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爸爸他,他恐怕时日不多了。本来是大哥来接你,可是我想,爸爸的愿望,就是能够看到我和你完好如初,而我,我想借此向你道歉……”
易浓一下子有些站立不住,“表哥,怎么会这样?”
“表弟,爸爸就怕你被人害了,总担心你是不是活着?我、我愧对爸爸,我愧对爸爸啊……”警忠的戏越演越精彩,“我也希望他老人家能够再见你一面。”
“不,不要说了,不会的。我现在就和你回去。我要治好姨丈,我要让他活下来。”
“那、那表弟,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易浓言落,突然想起了梦裳,“表哥,梦、梦小姐还在这儿,我、我……”
“表弟,那梦小姐,已经有人来接了,你的案子撤了!”
易浓迟疑了一下,但一想到姨丈病在垂危,不容耽搁,不由得上了马,双人一骑,疾驰而去。
当两人的坐骑从隐蔽的黑蝴蝶面前驰过的时候,警忠便开始盘算,如此担误了一些时辰,恐不久那个大部队就上来了,再说了,黑蝴蝶可能不仅两人在此,其他人自有守候之处,为今之际,我得早做决断,免得夜长梦多。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马管家所画的地图,还有马管家明确指示的那两个最佳境地,选那条河流,还是那个山崖呢?按目前的形势,已经没有机会到那条河了,何况那条河,真能淹死他吗?他可不敢冒这个险,现在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不能再犹豫了,就那个山崖吧。
又走有一段时间的路,警忠前后左右看看,见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又没见任何的异常动静,他不由得“唉哟——”了一声。
“怎么了表哥?”坐在后面的易浓一惊。
“我只顾赶路,一路饥餐渴饮,可能受了点风寒,肚子有些不舒服。不行,我得找个地方。”言罢便拽住马缰绳跳了下来。“表弟,你、你等一会儿!”言罢捂着肚子向林中跑去。
易浓牵着马,左等不出来,右等也不出来,忽然听到一声尖叫,“表弟,蛇——”
“蛇?”易浓一惊,不容思索地牵马走了进去,“表哥,你在哪儿?”
“表弟,快,快,这儿——”
易浓被他喊得心慌意乱,林中草木风声又动荡不停,“在,在哪儿,咬没咬到你呀?”
“没、没——”忽然间没了声音。
易浓这下子可是害怕了,这山中向来蛇多,虽然毒蛇不多,但也有。要是警忠被咬了,担误了行程,岂不,岂不误了大事。
易浓边喊边找,边找边喊,终于在山林的尽头,听到了求救声。
“表哥——”
“阿、阿浓,我在这儿,我,我要撑不住了,快来救我——”
易浓终于在一个悬崖边上找到了他,不,确切地说,是悬崖的生死一线间。但见警忠,整个身子都在悬崖的下边,只有一只手抓住了一棵树干,正在那儿左摇右摆地求救呢。
警忠为了害死易浓,也算下大了本钱,在他认为,这一次,只能一式毙命。没有第二次机会,论武,他两个也打不过易浓这个野孩子,只好险中求胜了。
“表、表哥,你、你怎么掉、掉在这儿了?”易浓飞快地跑近,也来不及细问,便向他伸出手去,“抓住我,表哥。”
“我、我躲那条蛇,谁知……”
“好、好,你不要说话,我喊一、二、三,你就用力。”
警忠心里道:“一、二、三,你就下去了!”不过嘴里却乖巧地道:“谢表弟救我。”
易浓匍匐在地上,探着身子,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左手,“一、二、三。”
警忠一喊:“你下来吧!”用力一拉,易浓的整个身子向下飘去,“跟我斗,我管你是什么蝴蝶呢!”言罢,两手一较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