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爷呆呆地坐在夫人的墓前,一遍遍地抚摸着易浓睡过的那张虎皮,“云莘,如果你不原谅我,你就把我这身老骨头拿去吧,把浓儿还给我,这二十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只求能补偿他点什么?哪怕是一口饭,一张床,一个他能取暖的被子……”
“老师,”王荻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沿面流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蓝衣人,“把附近的乡民都找来,全面搜山,一处也不要放过,不管谁找到二少爷,只要他开得出口。”
“是!”蓝衣人得令离去。又一名蓝衣人跑了过来。“王、王先生,能、能经过的河流,全都打捞了,没、没有见到二少爷。”
“好,”王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又多了一分生的希望。“现在把所有的人力全分布到山上。”
沟壑连绵的山脉中,呼喊声一片,人们执着火把,在暗影重重的山峦中搜索着,这些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叫什么的都有,有叫少爷的,公子的,阿浓的,表哥的,还有叫大哥小伙子的……
“阿强,以你看,什么地方最有可能?”
“梅少爷,”阿强有些哭腔地道:“以我看,什么地方都能害人,这大山里,别说你害一个人,就是十个八个,恐怕连个尸首也见不着。可是,王先生说,害死大哥不容易,可是,那些悬崖都找了……”
“我们到离阿浓住处最近的悬崖再找一遍。”
“为什么?”
“按时间计算,警,”警志有些拗嘴,但还是说了下去,“以你猜测的时间,警忠的马匹落我们有两个时辰左右,而黑蝴蝶说,前后警忠担误得有半个时辰,那么剩下这一个半时辰,警忠只有半个多时辰可以选择,半个多时辰,双人一骑,他又能跑到哪儿?”
“梅少爷说得对,”一名黑衣人连连点头,“我们只是太急了,一路并没有搜得太仔细。我建议把所有的人集中到附近那座悬崖和森林。”
“好!”
一声胡哨,三名黑衣人和警志摇起了手中的火把,众人掉过头,大举入山。
“大哥,你说表哥他……”雨茜有些嗫嚅地咬了一下唇。
“放心吧雨茜,阿浓他会活着的,我们这么多人来找他,别说他没进鬼门关,就是进了,我也要把他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