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家是越来越猜不透了,老爷这是下的什么花花棋?这些小兔崽子们明天一个个都走了,他杀谁去啊?又把自己的女儿搭上了。真是让人搞不懂。看那样,老爷是跟我玩捉迷藏呢,原来我是他的心腹,现在,是他的心腹大患了。
他摇摇头,有一种凄凉的味道,看了一眼,自己空洞的左臂,这可是替老爷卖命没的啊!如今,在梦府,自己的地位越来越没份量,以往,他喊一嗓子,有多少人吓得魂不附体呀,可现在,倒过来了,别人大点声说话,他都有些胆战心惊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冗长的街道,自己的身影在夜光下拉得长长的,就像要把他抻折了似的,他突然感觉到很孤独,孤独得只有自己和影子。还不如老相呢,老相心中还有一个念想,天天想着见他那个可怜的孩子,而自己,连一点念想都没有。唯一的念想,就是离开梦府,但却找不着机会。
马管家正在那儿边走边慨叹,忽闻身后有脚步声,不由得回了一下头,借着光亮,他眯缝着眼睛看了看,“谁?”
“马管家,是我,梅警志!”
“梅少爷?”马管家一惊,“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警志闻言笑了,“马管家,您问这话可就怪了,这大路朝天,怎么只有你马管家能走?”
“啊,那倒不是!”马管家镇定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心道:“大路朝天是朝天,你堂堂一个梅家大少爷,一个人行色匆匆走这夜路干什么?自己无奈,去监狱给老爷办事……”
“马管家,”警志紧走了几步,“要说我凭白无故地走到这条路上也不是,我是看到马管家,才走到这条路上来的。”
“你说什么?你跟踪我?”
“这就说得更远了,我想和马管家叙叙旧。”
“我没什么旧和你可叙的!”马管家说着,加快了脚步。
警志一个剑步拦在他的面前,“马管家,你不觉得,你现在危机四伏吗?”
“你,”马管家推开他,继续向前走去,“我哪有什么危机?”
警志站在原地没动,“马管家,我弟弟那张图,你画得可是很详细啊!”
“你、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马管家,你的死期将至,如果,你能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或许还能多活几天。本来我想,等阿浓走了之后,再找你,可是,爸爸却命我明天离开上海。你知道为什么吗?那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爸爸要去看我的弟弟,警忠去了。”警志说着停了一下,“而你,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你想,你能活过几天?”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老马刀口舔血过来的,也不是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