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说着,很像哥们似的搂着她脖子摇晃,像是在告诉她这只是假设、玩笑。
“即便是亲生父子,也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不满,诸如叔父董卓与大公子,牙齿偶尔咬了下舌头也是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人与人之间?”
“人与人之间有不满是正常的事情,但世上很少会有父子相杀、兄弟相残之事,盖因彼此之间都知道,再如何不满,再如何横眉怒目、打的满头是血,对方都没有要自己命的念头。”
董虎紧了紧怀里满面羞涩的大丫,笑道:“咱做事就要光明正大,要尽可能把一些事情摆在明面上,日后砍人脑袋,无论杀多少人,他人也不会有任何异议、怨言。”
“苦娃胆子小些,也不懂这些事情,咱在外拼杀时,家里都由你来处置,该恩的恩,该威的威,预防手段可以有,但要摆在明面上,如此才是大姐头派头。”
大丫脸颊如同高原红,也不知她究竟听进去了多少,只是蚊子般轻嗯了声。
狼孟是个疯子,却也是个极为享受的疯子,也不知他是如何挖出的温泉,就着温泉建了个老大的浴池,董虎既然心下有了决定,他也没什么放开放不开的。
不仅大丫,背后一干兄弟都不怎么愿意他要了个苦娃这样的女人,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大丫也从临洮跑来了参狼谷,唯恐丢了正室名分似的。
大丫前来参狼谷时并未见到苦娃,只是从他人嘴里得知了些苦娃不堪过往,所有人都本能的认为董虎会娶了她,临到头,他却要了这么一样的女人,大丫心下自是不愿,可当苦娃颤颤巍巍脱下衣物,露出身上密密麻麻伤痕,一层又一层伤痕,善良的她鼻头就是一阵酸楚,心底那点不满也没了丁点。
除非内心真的强大无比,很少有人在暴露自己不堪时坦然面对,苦娃颤颤巍巍想要遮掩身上的伤痕,可她又哪里遮掩的住除了脸面外的满身伤痕?
“啪啪。”
董虎好像不知多少次面对过这种情况,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照着女人屁股就是两下,这才将她放开。
“又不是外人,再这么遮遮掩掩,老子还揍你。”
或许是挨了两下,苦娃也稍微放开了些,学着羞红脸的大丫帮他搓洗身上污垢,之后董虎指挥着两人互相搓洗,哪个不愿意就要被他抽打两下。
往来白马羌好几个月,大冬天的也没有衣物可以换洗,董虎、苦娃都是一身臭烘烘,仅洗去身上灰垢就用了大半个时辰,三人也不再显得那么尴尬。
心下有了决定,那也没什么应该不应该了,三人也没羞没臊的霸占了巨大卧室,床还是能来回翻腾的大床,只不过董虎不愿意睡疯子狼孟睡过的大床。
或许自幼长时间不说话缘故,即便苦娃开口说话,也只能发出简单的几个字,在跟随董虎前往白马羌的数月里,她也没说上几句,大多都是董虎开口,她在一旁听着,除了喜欢待在他身边外,是个极其安静的女人。
三人第一次睡在一起,天不亮时大丫牵着苦娃为他准备食物,直到日上三竿,他才哈欠不断站在山洞口舒展四肢,但所有兄弟姐妹,包括参狼谷原有的族众,看到他这个样子后,脸上也都露出满意笑容,好像对他的荒唐很满意似的。
一连五日,董虎都是懒散模样,除了每日午后带着两千女骑游山玩水外,余者一概不管不问,十几名长老想要与他汇报汇报族里事情,他也只说了几句守规矩话语,三两句就把他们打发了,族里事情让他们自己商议着办。
他越是这样不务正业,一帮老人越是恭恭敬敬,如同他天生就是参狼羌的王。
一连数日,他不过问任何事情,也像是忘了积石山,好像根本就没有那日的话语,但在他准备前往临洮时,刘弃和十几人寻了过来,而且每个人手里还提着三四颗脑袋。
乍一见到几十颗脑袋,董虎也是一愣,继而嘴角泛起一丝弧度。
刘弃提着两颗脑袋放在地上,单膝跪地,郑重道:“大兄说的对,留下做亲人、兄弟也好,做一个干活拿钱的伙计也罢,都是可以的,独独不能做端着饭碗还要砸锅事情!”
“兄弟们商议好了,有两百来人愿意做干活拿钱的伙计,其余的兄弟愿意听从大兄的安排,不愿意再过每日惶恐不安的日子!”
董虎上前,一一把人拉起,又一一捶着每个人的胸口,脸上满是畅快笑意。
“日后就都是生死兄弟,咱相信,只要你们命硬不死,日后绝不会后悔今日的决断!”
“哈哈……”
“今日咱要为诸位兄弟贺!”
“来人——”
“给咱杀羊宰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