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很看重董虎,在步广里为他准备了一处很不错的院子,董虎接受了郭胜的好意,但他还是挠头与郭胜抱拳告罪……
“郭公也知小子手下那帮混账的胆大妄为,虎娃领五千骑千里奔袭河湟谷地后,他们竟然因为些许粮食,胆大妄为扣押了周司马和数千兵卒,虎娃前往白马羌后,一眼没看到,他们又越境抢朝廷为将士们押送的粮食。”
“一群混账,皇甫将军骗了咱虎娃的牛羊,那是咱虎娃与皇甫将军的债务,皇甫将军若不与咱粮食,不还咱的牛羊,咱就算带着人去刨皇甫将军家的祖坟,他人那也说不了咱一个不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那帮混蛋就他娘地无脑的被人三两句激怒,说皇甫将军要拿满山石头的两千顷田给咱,就这么简单的激将计,那帮混蛋还就真的上当了,还就无脑的越境抢了朝廷的粮食……”
“郭公,你说,就这样的冲动、无脑的混账们,咱虎娃要不看管紧实些,若在帝都惹出什么事儿来,可咋整?”
这番话语说出,郭胜心下也担忧不断,正如董虎所说,两次变故都是董虎不在时惹出的,他还真不敢让董部义从做出什么事儿来。
董部义从的临时营地是现成的,不是那种野外帐篷,而是一个个土坯茅草屋,设施完善,地方也大,就是当董虎带着四个养子回营地后,眉头就有些不悦了,把各营主管军纪、营地卫生的大小副将寻来,足足训了一刻钟。
天色已是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万人大营却是人声鼎沸,所有人齐齐动手打扫卫生,董虎就两腿微分站在营内木台上,一句话语不说,冷脸站了半夜,直至将营内卫生打扫干净为止。
“各营大队、中队、小队左副全部记小过,明日操练前,各营左副队、副将必须当着各营的面宣读检讨书、读一遍卫生条例!”
“一群混账,哪怕只一天的营地,那也得与老子严格遵守卫生条例!”
董虎大怒,将九副将、百十个左副骂了个狗血喷头,第二日天未大亮,郭胜带着十余个宦官跑来了营地,不仅郭胜跑了过来,城内得了些消息的各方大佬也派了些人,就连皇帝刘宏、何皇后、三公都派了些人,但他们是在城门开了后前来的,与郭胜走屎尿的粪门不同,这才晚了些。
为了帝都形象,运送粪便的粪门往往比其他城门开启的早些,郭胜也能在天不亮出城,当何苗、高望、曹操等人来到上林苑营地时,董虎正身披甲胄双腿微分站在高台上,郭胜则坐在帅座上悠闲饮着茶水,而下面一个个方阵,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各营将领全都大声念着各自检讨,不会写字的就当众编,但所有人都在大声检讨……
九营将、百十个左副全都检讨过了后,一个个又组成百十人的方阵站在木台前,无论是统领数千人营将,还是仅是五十人的左副,都成了小兵卒,都老老实实站在木台前等着挨训。
看到这一幕,何苗、高望、曹操二三十人神色不一……
董虎没有搭理任何人,在军营中,他才是最高统帅。
“哼!”
“本将军再说一次,哪怕只住一日,哪怕再累,都要给老子把营内清理干净!”
“今次本将军给你们记小过,再发生第二次,就是大过!全部降级!”
“哼!”
董虎恼怒冷哼。
“天下一场又一场时疫,每次时疫死了人无数,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讲卫生——”
郭胜等人一愣,董虎却冷冷扫视所有人。
“打扫卫生,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情,却可减少时疫的发生,却可让军中兄弟减少毫无意义的折损,你们身为统兵将领,身为军中长官,你们身上的荣誉,你们的荣华富贵都是他们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你们就必须为他们的命负责!”
“哼!”
董虎恼怒冷哼,一一将人看罢,这才转身走到郭胜面前,郑重插手抱拳。
“督公可有训话?”
郭胜愣了下,想了下还是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走到百十将领面前。
“军中自有军中规矩,身为将领就该遵守军中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