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骑双方直接爆发冲阵,何仪千卒预备卒充当兜底兵卒,直接撞上鲜卑人最锋利箭矢,双方刚一接战就爆发了激烈厮杀。
“杀——”
八格愤怒暴吼,狼牙棒重重砸下,沉重力道让举盾兵卒难以抵挡,整个人重重撞在后面盾牌上……
“杀——”
两根枪矛同时刺向八格,八格一声怒吼,狼牙棒划了半个弧度,重重砸在两根枪矛上。
“推阵——”
大队长突然暴吼。
“杀——”
“轰——”
无数正在拼命抵挡的重盾齐声怒吼,重重撞在战马上,无数枪矛瞬间刺出,无数“噗噗”声响起,冲击军阵数百骑顿时大乱,八格还要狂吼厮杀,可当他不经意回头看了眼,魂魄差点没被吓散了。
人呢?
自己五百骑是前锋,后军的数百骑呢?说好的一起杀回去,人呢?
八格一阵呆愣,还没等他愤怒大骂上当了,一杆枪矛重重刺来,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腹。
“啊——”
八格惨叫一声栽落战马,下一刻又被狂跳战马一蹄子踏在脸上。
“逃啊——”
陷入重围的数百骑连连惨叫栽落战马,仅这么点兵力根本冲不破手持盾牌的六列军阵,而且还是烙了“董”字的黄巾军。
陷入重围难以动弹,无数重盾齐齐怒吼,每一次推阵,无数盾牌重重撞击在战马身上,无数枪矛刺出……
董耀没有理会突然转向逃跑了的步度根,而是全力绞杀陷入重围的数百鲜卑骑。
战斗接触战时间很短却很惨烈,仅两刻钟的接战时间,五百鲜卑骑全灭,陷入重围的他们想逃也逃不脱,但董耀也死伤三百多,在占据绝对优势兵力下死伤三百多。
正如逃跑的步度根所料,仅一个时辰,激烈交战的战场出现了三四千驴骡拖拉着的雪橇车,领头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主将华雄。
华雄带着一干将领前来增援,听了董耀战损后,也不由一阵摇头叹息,反倒是董耀不怎么在意。
“当年在临洮时,华雄将军与狼卫硬碰硬厮杀时,大兄说,取巧的法子无数,但该有的勇气不能丢,一些牺牲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只有在战火中不断捶打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强军。”
华雄一阵沉默,最后只是拍了拍董耀的肩膀,什么话语也未说。
有斥候大队的鹰隼指引,无论步度根如何转变方向逃窜,总是容易被抓到,即便分兵也是一样,无非是抓的人多人少而已。
双方的争斗厮杀仅有五日,但双方都付出较大的代价,五千鲜卑骑仅有数百骑逃了回去,三万屯田步卒战死两千四百余,重伤一千多,轻伤三四千。
董部义从吃了这么大的亏,那是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的,华雄、董耀等人正在商议该如何讨回公道呢,董重、刘弃、张辽领五千骑进入了凉城塞……
“主公说了,董部义从啥都能吃,就是不吃亏,鲜卑人用了五千骑打咱,咱也要用五千骑打回来!”
张辽当众说了董虎话语,华雄等人大喜,若不是自己吃了没马匹可用的亏,又哪里会折损这么多人?
五千骑,两千重甲骑、三千轻甲骑,是董虎手里精锐中精锐,有这么多披甲骑,那还怕个鸟?
华雄立马调拨一千骡子拖拉雪橇充当代步骑,当日便领着五千骑越境杀入鲜卑人族地,第一斥候大队全部出动,向着弹汗山方向一路搜寻……
熹平六年汉兵大败后,大汉朝就丧失了所有进攻鲜卑人的能力,从来都是鲜卑人越境抢掠汉人,没有一次是并州、幽州汉军越境杀入鲜卑,没有一次是汉军劫掠鲜卑!
汉军已经不再是鲜卑人的对手,即便是曾经的草原霸主匈奴人,即便是依靠在大汉朝身上的乌丸人,他们也只能被动抵挡。
鲜卑成了草原上的新一代霸主,他们唯一的对手只有同为一族的鲜卑人!
步度根战败了,五千精锐帐兵几乎折损殆尽,步度根有些伤心、失落、愤怒,不是因为敌人很强,而是那些该死的汉军太狡猾,而是该死的大雪迟缓了悍勇族人的脚步,而是六倍于己的人数……
虽然战败,年轻的六部大人也认为自己与该死的汉兵打了个平手,他相信,即便自己失败了,也同样杀死了更多的汉兵!
但他从未想过,印象里只能被动承受挨打的汉兵,竟敢自寻死路杀入了鲜卑人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