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客人请进来。”
……
守在外面的汉子对着门外十余汉子抚胸一礼后,这才伸臂邀请。
“尊贵的客人,请!”
十余汉子衣衫褴褛,为首的黄头巾只是默默点头了数下,这才抬步走入低矮茅草屋内,里面像是早有准备,正有十几人坐在左侧默默饮酒,为首的年轻人,不是於夫罗又是谁?
董虎霸占了美稷单于庭,逃入离石的五万匈奴人又选出了一个匈奴单于,不是别人,正是於夫罗,而头戴黄头巾的汉子则是白波军渠帅郭太,身后带着的则是杨奉、韩暹、李乐、胡才一干亲信。
郭太等人像是不止一次前来,也不与於夫罗等人客气,来到右边准备好的蒲草团坐下,伸手就撕下面前烤羊一条羊腿……
“单于可否考虑好了。”
郭太毫不在意开口。
“是前往幽州与十余万乌丸人厮杀,还是与我等兄弟一同杀入太原郡?”
随着郭太话语,对面一干匈奴人全都停下了饮酒,又齐齐看向主座上的於夫罗。
於夫罗看着狼吞虎咽的郭太,脸上却满是郑重。
“朝廷无道,我匈奴族愿意与诸位兄弟共举大事,只是……诸位兄弟也知,雁门郡还有一个该死的混蛋呢!那该死的混蛋手下有二十万人与诸位兄弟却是同宗同源,郭帅又如何能让我族相信,相信诸位不会临阵捅了我族一刀?”
郭太笑了笑。
“郭某带着兄弟们前来离石,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等的诚意?”
说着,郭太又一脸的郑重。
“单于应当知道,即便没有凉州羌人起事反抗汉庭的残暴不仁,一二十万乌丸人也不是汉庭能够轻易对付的!左贤王若带着五千儿郎前往幽州,不言那临洮虎娃会不会再次趁机落井下石杀入离石,若左贤王所领族人在汉庭逼迫下折损大半,诸位日后又当如何?”
“要知道,那皇甫嵩、朱儁一干恶贼正在幽州呢!难道单于还想再次上了那恶贼的当?”
郭太提到“皇甫嵩”三字,不仅於夫罗,十余个匈奴人全都鼻息粗重、大手青筋暴起,一副随时要砍人架势。
郭太像是没有察觉到他人的愤怒,再次正色开口。
“单于当知,你们没有退路,若是不前往幽州,汉庭狗皇帝必是恼怒,你们自此也不能居住在离石,不能居住在离石,你们又能前往何处?”
“若是前往幽州与乌丸人交战,其中有何凶险……单于自知。”
“郭某也不怕告诉单于,即便晋阳内没有郭某数百兄弟,仅凭晋阳那些兵马,也抵挡不住我军十万兄弟的狂攻,至于雁门郡的临洮董虎……单于不会忘了汉庭在晋阳北面设立的关隘吧?晋阳危急,守在关隘上将领又岂会坐视晋阳丢失?若是单于占据了天门关,即便那董虎有兵十万,短时间内也别想进入太原郡吧?”
一干匈奴人默默点头,他们自是知道张懿在晋阳北面修建了一处险关重地,正是董虎听说过的“天门”险关。
大汉朝是个极为强势的王朝,境内很少有什么险关重地,但在董虎霸占了雁门郡后,当日卢植就曾谏言在“天门关”的位置修建一处险关重地,再加上阴馆县北面的雁门关,有两处如此险要的关隘,并州腹心才算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