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癭
“虎娃……”
“打住!”
董虎断然打断,在中平元年时,刘妍、郭胜、高望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或许因为同患难共艰苦的原因,这才对第一次见面就盯着自己破鞋子的丫头颇为好感,对她的容忍度也较大,可有些事情已经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
刘妍一开口,董虎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不等她将话语说完便果断瞪眼打断,又指向看过来的刘辩,此时他也不管几人是什么身份,直接指着仅做了几个月的皇帝。
“把你的棋盘拿来,赢了咱,咱给你一个重新选择做皇帝的机会。”
众人大惊,刘妍更是忍不住抓着他手臂惊呼出口。
“虎娃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就这么渴望你弟弟成为皇帝?就不怕越渴望死的越快?”
一句话语瞬间将所有人冻住,董虎的手指却轻点着面前地板。
“砰砰砰……”
声音轻微,刘辩有些胆怯看来,又低头了好一会,不敢看向任何人。
“砰砰砰……”
刘辩默默起身,低头跑到角落里,拿着个檀木棋盘走到董虎面前,又低头跑回角落,一手一个木盒,董虎旁若无人从他手里拿过一个木盒。
“你先走。”
董虎开口,刘辩捏了个棋子“啪”的下在正中。
“昨夜叔父与咱说,你娘、你、郭公公……你们都要杀了,一了百了……”
“啪。”
“早在叔父使用三十六计的欲擒故纵时,咱就知道你完了,就与叔父送了封信件,希望叔父不要废掉你的皇位……”
董虎下了一颗白子,刘妍大惊,紧紧抓着董虎手臂,她在中平元年时就使用过三十六计的败战计,一听到三十六计再现,与郭胜一样惊骇。
“虎娃你……”
“你干嘛?”
董虎不满瞪眼。
“当日他人又是往咱家扔石头,又是泼屎尿的,你与高公公寻到咱,想逼着咱的兵马强攻定颖时,咱是咋与你们说的?”
”是不是围三阙一?”
“当日离开颍川郡时,你是怎么给五千骑下的军令?抓了十万黄巾军老弱全都扔在定颖城下,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吓唬人?”
“山字营击败了西园八营,雒阳城内外廷能不担心害怕山字营突然造反?能不希望山字营赶紧滚蛋?”
“之前困住定颖城,贼人逃不出去,自然会死守在城内拼命,他们不想跑吗?可外面被咱的兵围着,他们跑得掉吗?若孙牛放开道路,一群贼人能不跑吗?结果就是被抓了个现成!”
“外廷文武一直都想弄死了内廷宦官,可他们为什么不下手?不还是因为山字营趴在雒阳边上,西园八营敢下手吗?若是下手了,山字营也动手了,咋整?可山字营若跑了呢?外廷文武能不动手吗?”
“哼!”
“自章和二帝之后,历代掌权大将军的死,或多或少都与宦官有关系,或是宦官勾结外廷官吏,或是宦官直接动手杀人,多多少少都与宦官有些关系,可若宦官都死了个干净,就如今日,南宫死了两千,北宫死了四千,死了这么多宦官,日后还有哪个宦官敢阴害大将军?”
“没了宦官帮助,皇帝又如何弄死了大将军?如何夺回权利?别说你亲弟弟了,就是你娘,若没了宦官帮助,那也只是个泥雕木塑,只是你亲舅舅手里的玩物!”
“如此之下,你娘又如何愿意答应?可不就要护着宦官了么?”
“哼!”
“冀州牧王芬事前就有举兵清君侧屁事,那丁原又充贼纵火威逼,你真当他们不敢杀入皇宫?”
“哼!”
“你娘胜出,杀了你亲舅舅,那就是今日结果!”
“你亲舅舅胜出,虽然你亲弟弟、亲娘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也依然是今日结果,只能是居于一室的囚徒!”
“无论是你娘胜出杀了你亲舅舅,还是你亲舅舅胜出杀了所有宦官,结果可有不同?”
“哼!”
“你亲舅舅要杀所有宦官,你娘肯定是不愿意的,只要你娘坚决不开口,正常手段都是没有法子杀死所有宦官的,唯一的法子就是双方举刀相杀,只要举刀,叔父自然就有了进入雒阳的机会,可若是山字营趴在雒阳边上,哪一个都不敢轻易乱动!”
“欲取先予,欲擒故纵,今日之事与当日定颖城下之事,又有何区别?明明有事例在前,自己非得自己作死,那能怪得了谁?”
“哼!”
“还敢与咱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