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西城……西城快守不住了,贼人……”
“将军,快救救我李家,大火……”
“将军,北城……”
……
正当一群人围拢着曹洪,有披甲染血将领哭诉求援的,有自家房子着火了的大家族子弟,全都哭诉吵嚷,正当曹洪大怒时,城头突然爆发惊恐尖叫。
“城墙塌了……城墙塌了——”
“快逃啊……”
正如董虎教导小董白所说,东南角城墙在经历两个时辰不间断轰击后,再也承受不住一次次砸击,半面城墙轰然倒塌,巨大轰鸣声让曹洪汗毛竖起。
“都别乱,乱军心者斩!”
曹洪一刀砍死一名慌乱兵卒。
“城墙只是坍塌了一半,不许慌……不许乱……”
曹洪大怒,又连续砍杀两人,提着染血利剑冲向坍塌了一半的城墙,可就在这时,城内陷入更大的混乱,坍塌的城墙轰鸣声吓住了东面城墙的守兵和正在救火的百姓,惊慌奔逃者无数……
“将……将军咱们……咱们快撤吧,坍塌了城墙,咱们……咱们根本没有办法厮杀啊……”
“闭嘴——”
曹洪大怒,一刀将人杀死,他来不及安定慌乱的兵卒,带着数十人就向坍塌了的城墙奔走,等他杀到近前时,这才露出一脸绝望。
坍塌的城墙并未完全坍塌,但原本可以往来奔走的平地变成了狭窄山道,别说投石机还在扔石头,就是不扔石头,兵卒也没法子在坍塌了一半的城墙上厮杀。
“完……完了……”
曹洪提剑就要自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三万兵卒,三万人坚守城池,自己连两日时间都没能坚守住……
“将军万万不可!”
一人拼死保住曹洪手臂。
“将军若死,兄弟们可就全完了!就算死,咱们也该拼死几个凉州贼啊……”
“将军……”
“还请将军带着兄弟们杀出城……”
“咱们与贼子拼了……”
……
曹洪绝望就要自杀,一将死死将他抱住,十数将领苦苦哀求……
“杀——”
“给老子杀出城——”
曹洪猛然将劝解的将领推开,愤怒冲向东城,身后跟随着更多惊慌失措兵卒,正待他们聚起近万兵卒和无数慌乱百姓时,城墙坍塌消息传入西城,正在浴血拼杀的兵卒像是被抽调了筋骨,四处奔逃者无数……
“杀——”
营将韩山亲自带着兄弟不断冲撞城门,头顶不断落下石头、箭矢,若非手中提着铁盾,他们早被石头生生砸死了,即便如此,城门处也倒下了无数被巨木砸死的兄弟。
“杀——”
韩山每一次暴吼,百十披甲兄弟抬着巨木重重撞在坚固城门上,而城门前吊桥早已被他们焚烧干净。
护城河被填上,吊桥被焚烧干净,推着的攻城锤却因车子陷入松软泥土而无法动弹,攻城的韩山大怒,亲自带着百十个兄弟,硬生生抬着数千斤巨木冲撞城门,无数兵卒更是不要命的攀爬城头……
死了一个,就会有更多身披重甲大汉怒吼冲上,无数箭矢射向着城头,最大限度的为攻城,兄弟掩护……
“杀——”
韩山再一次怒吼,又一声轰鸣声重重撞在城门上,一声“咔嚓”断裂声,坚固城门终于被撞开,城门洞内并未堆积无数泥土麻袋……
“城破——”
韩山仰天怒吼,无数披甲重步兵潮水一般涌入城内,与此同时,无数凄厉也在城头爆发,染满鲜血将士四处追杀溃败奔逃敌人……
“报——”
探子纵马跳下战马。
“主公,城内无瓮城!”
“无翁城?看来是咱多虑了。”
董虎笑了笑,又用马鞭反手敲了敲胡三胸口。
“此战你为首功。”
胡三顿时大喜,很是向黑着脸的孙牛得意一笑……
“城门被你砸开了,这场厮杀也没了悬念,但曹操已经前来救援,距离咱们顶多只有半日时间。”
“黑牛,你随咱去会一会曹阿瞒。”
孙牛第一波强攻没能拿下西城,结果却让胡三占了个便宜,见胡三得意,正暗自郁闷时,听到主公要让自己与曹操干仗,大喜。
“主公放心,兄弟们个个如狼似虎!”
孙牛也不啰嗦,踢马奔向自己本阵,董虎又用着马鞭敲了敲胡三胸口。
“这里就交给你和文远,要尽快结束恢复城内秩序,任何趁机抢掠百姓、羞辱妇人者,斩!”
胡三正色抱拳。
“诺!”
……
直至胡三纵马消失在城门内,董虎才转身看向董罴、董放、典韦、武安国、李傕郭汜……
“这里交给胡三和文远就可以了,咱们去会一会曹阿瞒。”
董虎一提战马,小董白慌忙踢马跟随,是阿丑生下的一匹乌黑兔马,一群大将也不多言,过万骑轰隆隆转而杀向东城,一头撞在开城奔逃的曹洪身上……
“临洮小儿……”
看到无数铁骑挥舞马刀,胸中难言悲愤差点让曹洪跌落战马。
“将军……将军快走……”
“快走……”
……
曹洪不得不狂踢战马奔逃,一旦被万骑困住,他们就是想逃都难如登天。
过万奔逃兵卒如同炸了群的牛羊四处奔逃,想要从无数马蹄下逃得一线生机,可董虎哪里会给他们成为流匪的机会?
无数铁骑呜喝奔走,一支支利箭射出,雪亮马刀挥舞,惨叫声,绝望凄厉此起彼伏……
“俺投降……俺投降……”
……
在无数箭矢、雪亮马刀面前,惊慌恐惧兵卒无数,有了一个跪地就会有两个、三个……
无数人跪地惊恐乱叫,一队队铁骑来回纵横,砍杀任何惊恐乱跑人群,直至数里内跪满了人群……
就在俘虏们惊惧不知所措时,无数铁骑纷纷转向远去,烟尘滚滚,让人恐惧的存在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