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手却已经抓住了那锭银子不肯放手了,他点头哈腰的告了个罪,然后自然要去报备一声,紧接着就拿着家什和林封谨他们一道出门上了马车。
开玩笑,三两银子老黑足够开销一个月了,管他妈去哪?难得遇到个豪客,不要因为多一句嘴煮熟的鸭子飞他娘的,这才叫人懊恼。
不过等到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这老黑好歹也是活成精了的人,忽然发觉下车周围都是抹眼的黑,荒凉得能听得狐鸣鼠声的,哪里有什么富贵人家?心中顿时惶恐了起来,颤声道:
“我,我不做了,银子退给你们行不?”
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那猥琐管家笑嘻嘻的搭住了肩膀,然后整个人都动不了了,三个人很快的就进了一处荒宅当中,这地方看起来虽然破烂,但走进去以后,还有一间柴房大致完好,里面桌凳宛然。
这里却是林封谨他们之前抓到的那两名无名白供出来分赃的地方,平时最是清净不过,杀人大声惨叫也没热门听得到,林封谨走到了桌子旁边坐下,很干脆的开门见山的道:
“今天请黑公公过来,却不是为了什么搓背的事情,却是要请黑公公帮我做一件事。帮我将这图上的各处地名给标记出来。”
林封谨说着,就将带来的那张画得十分详细的中京皇宫地图给拿了出来,在桌子上面稳稳妥妥的铺开,地图的左边放的是整整一排雪花大锭银子,右边却是一把锋利的牛耳尖刀,不用再多说什么,威胁之意却是呼之欲出。
此时在这形式下,那黑公公也是颤得厉害,几乎话都说不出来了,林封谨看了付道士一眼,让付真人取了一壶酒出来给他喝了下去,算是压了压惊。
此时乃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黑公公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依次标注。林封谨看他居然标注得十分流利,忍不住道:
“不知道黑公公之前是在前朝的哪个监当差的?”
黑公公却是苦笑道:
“杂家当年十六岁,就做到了杂工监的副监,若不是大卫朝败落,现在一个秉笔是跑不了的。”
林封谨微微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免得影响他的思路,不过等到最后标完了,这黑公公却不去拿银子,惨然一笑道:
“我知道,你们图谋甚大,既然连这前朝皇宫的地图也弄了来,又落到了我的眼睛里面,只求好汉等下下手快些,让我少受些痛苦吧。”
林封谨本来确实是有灭口的打算,不过见这老太监颤巍巍闭目待死的模样,心中陡然就有一种恻隐和傲气升腾了起来,忽然笑道:
“杀你一个老太监,算什么本事?平白无故辱了老子的名声!”
下定决心饶了这黑公公以后,林封谨忽然觉得心胸里面舒畅了不少,哈哈一笑,手指一弹便是一张两百两的银票,然后顺手抛了个小钱袋:
“这银票你拿去,就当做是棺材本了,这个钱袋里面是零钱,大概有十来两,尽可以支持你的路费和食宿,不过这笔钱也不是那么好拿了,拿了以后,你三天内要远离西京五百里,短了半里,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当然,你也大可以一出门就去出首,且看我杀不杀得了你。”
黑公公真的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迟疑的将手伸向了银票,然后抓了起来,紧接着又去拿钱袋。等到银票和钱袋都到手以后,急忙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飞也似的转身就走,在门槛上面还摔了一跤,却是连痛也不敢叫。
看着黑公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面,付道士撇了撇嘴道:
“主人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
林封谨昂然道: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杀了这可怜巴巴的老太监,有违我的本心!‘
这一主一仆聊了几句,忽然又听到外面响,却是那黑公公去而复返,一推开门就跪在地上磕头,自己打了两嘴巴子,满脸羞愧的道:
“之前却是小人猪油蒙了心,以为公子爷有什么恶意,所以那图上的地名有一半都是错的,还望公子爷取出来容我重新标过。”
林封谨听了以后也是一惊,然后也有些暗自庆幸自己以诚待人,便拿出那地图来让他重新标注,付道士却是托着下巴,看着这黑公公的身量和骨架,等到了这黑公公弄完,忽然叫他过来。
付道士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一点一点的摸过了黑公公的脸,然后是手,放开了以后就似一只大马猴一般窜了开去,在黑公公的脖子上一推,手指顺着脊椎骨这条大龙就由上到下往下面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