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愈来愈清晰,刘三的小心肝儿就禁不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乖乖隆个东,不会是那个惹火的妮子吧,话说她怎么成了匈奴人了,我擦啊。老子享尽荣华富贵,偏偏对在临淄郡的小妞儿恋恋不舍,男人怎么都是这种贱脾气。心中胡思乱想着,胯下良驹可不知道主人的心思,只知道奋勇向前四蹄飞溅。
终于看到了。刘三极目望去,那是一队大约三十余人的女兵,皆都穿红戴绿,身着貂皮绒毛披风,头戴盔英,项间缠绕一条白色的绒毛围脖,紧身柳叶铠,手握寒光闪烁的弯刀,说不出的巾帼英武,顾盼见英气逼人。
打头的一人,眸如秋水,唇似点绛,黛眉含情,粉里透红的小脸蛋娇艳欲滴,手可盈握的小蛮腰一条镶满珍珠宝石的玉带缠绕,葱白的玉臂环绕着一只胡琴,自弹自唱,胯下万里挑一的乌骓马,就连坐骑的马鞍上也镶满了宝玉玛瑙,飘飘若仙子般降落在这纷扰的尘世间。
刘三张了张嘴,喉间咯咯作响,下意识的拉住坐骑,闪在一旁等待着。身后追赶的亲兵见殿下住下了,也不敢上前太近,皆都手握刀柄,警惕的注视着走近的匈奴人,须臾间眼神中也开始迷茫散光。***,仙女啊,闯荡天下数十载,没见过这种飘然若仙子的尤物,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啊。
“纳兰小姐?”刘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飘然若仙的纳兰,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称作纳兰的姑娘眼波流转,朝刘三甜甜的一笑,在马上纤纤玉手举起,“纳兰若茗见过大秦太子殿下!”
刘三讪讪一笑,轻咳一声道:“临淄郡一别,至今应该有一年多了吧,没想到在这里见到纳兰姑娘。”
纳兰若茗轻轻一叹,收起怀中的胡琴,幽幽道:“纳兰也未曾料到,当初福记的伙计,竟然是大秦国的太子殿下。”
刘三笑嘻嘻的道:“我也没想到怡红院的头牌竟然是匈奴人的公主殿下。”
二人似是久违见面的好友一般拉住家长里短,让双方的士卒皆都瞪大了眼睛,懵懂不知所以,难道双方认识?作为一国太子殿下或者公主的侍从,最明白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见到二人如同蜜蜂见了蜂蜜,如胶似漆侃侃而谈,皆都不约而同的后退数十名,留出空旷的空地让二人叙旧个够。
刘三上下打量着纳兰,纳兰何尝不是在打量着他。刘三叹了口气,道:“两军交战正值敏感时期,纳兰小姐这个时候前来,好像是有些不合礼仪。难道姑娘是来自投罗网的?”
纳兰若茗小脸一整,正色道:“正是!”
我擦,刘三像是活见鬼,认认真真的望着那张曾经让他梦魂千日的俏脸,却丝毫看不出作假的端倪。“姑娘是什么意思?”
纳兰幽幽的道:“我父王孤苦一生,好不容易有了个栖身和立命之本,一夜之间让殿下毁于一旦,这些纳兰都不计较了。纳兰自愿作为人质,恭请殿下能放过我的父王!”
“不行!”刘三很干脆的拒绝。***,老子捉住你的老子容易么,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你父王放了,那我上万大秦士卒流的血怎么办?你那点纯女情血是不能轻易弥补的。他心中无耻的想着,瞅向纳兰的眼神愈飘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