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湖边坡住了不下三百户渔民,所以现在这里的空宅院挺多的。
而石人仓喜在人少的中央区居住,他虽然也经常出现在屋群的最外层,但却不是住在这里。司贝贝从最外层屋座往坡上走,绕了好几分钟,才找到他的地方。
屋子里点着两根蜡烛,蜡烛用两个碗装着,小巧而明亮的烛辉令外界的视线模糊,烛辉领近处依稀坐着习惯于不着上衣的他,埋头坐在椅子上,用双脚在碾槽里碾着草药的画面,看上去朴素之极,仿佛他是个朴拙而实在的穷小子。
而他的身后不远,黯淡的烛光处房梁下,此时悬着两个人从头顶溢下血的头颅。
司贝贝扫视了屋子一周,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两个瞪着狰狞的双眼流着血的板寸发脑袋。其实这样的画面更寒于躺在地上满身腐烂是血的丧尸的样子。司贝贝瞧着便毛骨悚然。
但却故意步了进去,距离他十尺左右的距离,还温顺的语气:“大哥哥……都快过夜了,你在做什么?”
她的步子虽然很轻,但石人仓在她快要靠近屋子时,就听到了动静,古井不波道:“在做一种药。”
司贝贝也是风平浪静的:“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石人仓缓缓抬头看向她,斜印在他脸上的光辉使他的眼瞳不清晰,可是隐隐约约司贝贝仿佛感知到他此刻眸子里的点点森意。他紧盯着她:“我现在做的是一种自创的药物,但也是一种禁名,不允许外人知道的,对人体有瞬间强身健体的刺激效果,可是对丧尸却有筋血崩散的效果,丧尸沾上这药会瞬间死亡,我把那几种草药混合在一起,再用窑瓷碗装起来用火烤焦,它们就会变成干灰的样子。我把它叫做‘烬散’。”
司贝贝挑衅的故意道:“能把大哥哥独创的秘方告诉我吗?”
石人仓顿了顿,依言道:“有什么不可以。
不过,你是唯一一个这样问我的人。
而你,将会是唯一一个,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秘方的人。”
司贝贝听这话,两股忿意和寒意从尾闾处一同逼上了脊梁,“呵呵。”
他继道:“我只说一遍,你可要记好了。”见她点了头,他漫条斯理的背起:“有紫叶檗青、红龙血、藿水香、罗露草、猫酢荷、苹兰马、六千伏。”
司贝贝不懂得配药,但喜翻看药草书籍,因为那个“叔叔”是个大收藏家,不管他看不看,只要是好书他都拿回家。她记得这几种草药都是适寒适热药物反差性较大的。她还知道一种为君药、臣药、佐使药三品的配药之理。如果说起这几位药的属性,它们,便都是不同功效,又都是极好的上品之药。
说到这,司贝贝便忍不住卖弄两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几位药都是舒筋活络的‘主药’,说到用药方面,大哥哥应该是运用了它们很强的刺激性了。
我说的对吧。”
石人仓顿了顿,鼓鼓掌道:“这世上懂医、懂药的人不少。可是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实在是罕见的。要是死了,还真是可惜。”
他话锋蹊跷,司贝贝历经两世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虽然是个爱情傻瓜,可不是世道白痴。司贝贝笑眯眯的“呵呵呵”,若无其事道:“那像大哥哥这样长得这么漂亮的,死了,倒也是世界少了一大奇景啊。”
石人仓凝视着她,始终无情无彩,忽地又莫名拍了两巴掌“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