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峰按照和洪门的东哥约好的时间赶到浪漫情人酒吧,正好是十点钟。“浪漫情人吧”光听名字就知道是情人有约的地方,白天的确不是情人约会的最佳时间,连古人都知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因此这上午时间,酒吧的生意就没有晚上那么红火,冷冷清清的没几个顾客,而且多是些搞黄昏恋的老年人,他们晚上约会儿女盯得紧,只好趁上午卖菜的功夫也来浪漫情人吧潇洒走一回了。
钟岳峰被服务生领进了一间雅间,他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一个瘦高精悍的中年人已经坐在里面了,说他高是因为坐在那里就显得突兀挺拔,在南方拥有这样身材的人实在罕见,一双细长的眼睛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钟岳峰马上断定这人应该就是东哥。
“这位是东哥吧,久闻大名了,我叫岳峰。”钟岳峰说着冲对方抱了抱拳,这是江湖上通行的见面礼,不等对方招呼就直接在对面坐了下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与这类人打交道,钟岳峰还真没一点经验,他只不过昨晚临时看了几部古惑仔的碟片,有样学样罢了。他含糊地报了自己叫“岳峰“的名字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江湖险恶,还是谨慎一些好。
中年人的背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其中的一个恶狠狠地瞪着钟岳峰道:“小子,东哥面前有你坐的份儿吗?”
钟岳峰笑嘻嘻道:“哥们儿,我是你们老大约来谈判的,难道要站着说话吗?你自己大概忘了谁是老大了吧,东哥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那人被气得满脸青,有些畏惧地偷眼看了中年人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中年人淡淡笑道:“我就是孟震东,岳兄弟单枪匹马来赴约真是艺高人胆大,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你的嘴巴厉害还是你的功夫厉害呢?”
钟岳峰哈哈一笑道:“我想东哥这里摆的也不是什么鸿门宴,而且东哥你会相信我是一个人来的吗?就像是东哥你一样,在这隔壁又有多少的弟兄在喝咖啡呢?”钟岳峰听力过人早隔着木板墙听到隔壁许多吸溜溜喝东西的声音和别的声响,却没有人语声,所以就猜到那些人必是东哥埋伏下的人手。
孟震东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对方的厉害还在他的估计之上,他一时也摸不清对方的虚实,因此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强笑道:“哈哈,岳兄弟要喝什么?要不也来杯白兰地?”
钟岳峰怕他在饮料中动手脚,自然不肯喝什么白兰地,他淡淡一笑道:“东哥,伤了你的手下多有得罪,我希望东哥的手下今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
“这其实是一场误会,岳兄弟年少有为,我可是仰慕得很,不知道岳兄弟在哪里高就,有没有兴趣到我的东方梦幻夜总会来?我给你留一个副总的位置,你看怎么样?”孟震东老奸巨猾,抛出了一个硕大诱人的绣球,他既想摸清对方的底细又想拉拢对方为自己所用。
钟岳峰不为所动,信口开河道:“谢谢东哥美意,我一心一意练功习武,不敢求名求利,至于我的身份限于师门严令不敢张扬,希望东哥见谅。倒是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不说如鲠在喉,说了又怕惹东哥不快。”
***,不露一丝口风,这小子狡猾的像个老江湖。孟震东心里恨极,脸上依然皮笑肉不笑道:“岳兄弟请讲,有话噎在喉咙里多***难受。”
“东哥收保护费对否兄弟不敢置喙,以小弟愚见收了商家保护费就是维护商家正当利益和正常的营业秩序,大概不能去做欺压商家的恶霸。堂堂的洪门成了奸商的帮凶狗腿,实在是有些可笑,当然,东哥手下人多良莠不齐的,有些事东哥可能不知道吧。”
“你――”孟震东眼里泛起一丝杀机,这小子敢如此嚣张,一定是大有来历的,现在老子暂且先放过你,随后再找一个台湾或越南的的杀手做掉你。妈的,敢跟老子作对绝对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钟岳峰像是吃定了他,依然嬉皮笑脸道:“东哥你没生气吧,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到这儿的时候,我就跟我那个最鲁莽的兄弟说我在这个城市里就和东哥有一点不愉快,如果我少了一根毫毛,他们就一定会让东哥付出代价的,我想东哥您家大业大肚量更大,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对不对?”
孟震东一听差一点儿气炸了肺,这可恶的小子讹上老子了,你***如果被车撞死了老子还要跟你赔命啊。他怒急反笑,盯着钟岳峰道:“嘿嘿,你在威胁我?”
他身后刚才吃瘪的那位手下早已经瞧钟岳峰不顺眼了,这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朝钟岳峰扑去。钟岳峰坐着没动,下面突然飞起一脚正踢中了那人的小腿骨,孟震东还没看清,那人已经抱着腿倒在地上惨叫起来。他不仅吸了一口凉气,功夫果然厉害,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道上有名的打手,只怕在他手下也走不了几招。孟震东在隔壁伏下的人手听到这边的动静,一窝蜂跑了过来。
“滚出去。”孟震东脸色铁青吼道。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
“岳兄弟,让你见笑了。”孟震东尴尬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