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峰偷听到了熊麻子与亲信的密谋,知道对方要用“美人计”来试探他,心下计议不如将计就计骗得熊麻子的信任,然后再趁机套出疤脸强的下落。所以,第二天熊麻子约他去风月楼,他明知对方的计划,当下心中冷笑一声,毫不迟疑地就去了。
钟岳峰刚到风月楼,熊麻子和一位男子迎了上来,钟岳峰心道,这必是昨晚与熊麻子密商的那人,留心打量了他一眼,面孔白净带着谦卑的笑容,目光闪烁却给人一种颇有心机的感觉。熊麻子给钟岳峰介绍此人,说是他自家的三弟。钟岳峰就跟这位熊三打了招呼。
酒宴早已经准备好了,俗话说‘酒是色媒人’,所以,自古以来这“美人计”都离不开酒。钟岳峰被推坐了上,熊麻子和熊三兄弟俩轮流给钟岳峰敬酒,钟岳峰存心要折服熊家兄弟二人,一时豪兴大,来者不拒,杯到酒干,然后又悄悄运功把酒气从脚底涌泉**逼出。他这一番豪饮把熊家兄弟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个南方人也这么能喝酒。
熊三拍了拍手,早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貌女子婀娜而来。一个女子依偎着钟岳峰坐了下来,半个身子差不多都偎进了他的怀里,钟岳峰却不为所动。熊麻子伸手把身边的那个女子揽到怀里,亲了一口道:“咱这北疆荒寒之地虽没有江南那些柔媚动人的女子,不过咱这风月楼的这几名红牌小姐倒也不错,岳兄弟,你莫客气,哈哈!”说话间一只手已经隔着衣服在那女子胸脯上狠狠捏了一把,那女子疼得哼了一声却不敢生气,反而坐在熊麻子怀里撒娇。
熊三笑眯眯地看着钟岳峰,等着看钟岳峰的进一步表现。钟岳峰知道“美人计”已经开始上演了,他只得装模作样地色迷迷盯着几个女孩的脸蛋打量了一番,笑道:“不错,风骚有余,可惜,柔媚不足。”他说着在身边女子的脸蛋上轻轻揉捏了一下,又道:“女人的皮肤以‘白、嫩、滑’方为极品,女人的气质却以清纯柔媚为上佳。至于身材嘛,汉帝喜欢飞燕之瘦,可作掌上舞;唐皇偏爱玉环之丰腴,华清池里沐鸳鸯却也艳福不浅。正所谓‘环肥燕瘦’,各有所爱呀。哈哈,想不到这北国也有如此绝色的美人。”钟岳峰这番纸上谈兵,应该叫“纸上论美”把个熊家哥俩唬得一愣一愣的。几个女子也都听得吃吃地笑起来。
“哎呀,想不到岳兄弟不但功夫高强,还有一肚子的学问,能总结出这么些道道来,必定是风月高手。依我说,好女人也就两个字‘美’和‘爽’,就是看起来美,玩起来爽,哈哈。”熊麻子笑道,似乎已经完全吧钟岳峰当成了风流浪子。
熊三却不像哥哥那样轻易相信钟岳峰,三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想哄骗老子吗?肚子里算计着,脸上却淡淡笑道:“岳兄妙论,不知床上功夫又有些什么见解?”
钟岳峰一听急出一身的汗,纸上得来终觉浅,老子又怎么知道床上功夫有什么讲究?妈的,这个熊三一肚子坏水,此人工于心计,还得小心提防才是。想着就笑嘻嘻道:“这个床上功夫只有男知女知,第三者又怎么能知道呢?三哥如此问你不会是有哪个啥毛病吧?兄弟不是医生,恕我无能为力了。”众人都哄笑起来,熊麻子笑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熊三一听有些气恼,老子能有什么毛病?谁不知道我是有名的神枪无敌,你小子怎么把火烧到我身上了。你这是转移目标,不能中了你的奸计,给你找个女人看你怎么办,想到这里皮笑肉不笑道:“岳兄身手好,床上功夫想必也不错,兄弟已经为你准备了美人,请饮了这杯醇酒就去享用美人吧。”他端起一杯酒递给钟岳峰,钟岳峰只得接过来一口饮了下去。
钟岳峰饮了不少的酒,纵然是运功逼出了不少的酒气,却依然感到头重脚轻稍微有些眩晕。他知道接下来开始的才是真正的考验,此时再装醉已经不妥,只好跟熊三进了一个绮丽华美的房间。熊三把他推进屋里,哈哈笑着扬长而去。一个女子粉颈低垂独坐在床上,看见他走了进来,才微微地抬起头来,钟岳峰一看正是昨晚的那个服务员,听口音像是自己的老乡的那个女子。他呆了一下刚想退回去出去,忽然想到这是熊家兄弟的美人计,只得关上门走进去坐在了沙上,搔着脑袋尴尬地说:“大姐,怎么是你呀。”
那女子面色羞红,神色凄然,眼睛里有盈盈的泪光,她看了一眼钟岳峰没有说话。钟岳峰心中有些不忍,只道是她受了那熊家兄弟的威逼,本来想跟她说明原委,但他知道这房间里一定装有监控窃听设备,他是搞安保工作的如何会不知这里面的玄机?他四下里看了一圈早现屋角装了一个摄像头,他忽地一下跳到桌子上把那个摄像头转了一个方向对准了墙头。那女子被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钟岳峰又查看了一下没有现别的摄像头,这才又打开了音响放起音乐来,这样即便是屋内装有窃听器也是白搭。
钟岳峰这才跟那女子解释说自己和熊家兄弟做一笔生意(他把交易改生意了),这兄弟俩信不过自己就用“美人计”来考验自己。他费了许多唇舌又遮遮掩掩地才让那女子弄明白怎么回事。
另一个房间里熊三对着黑乎乎的监视器得意地道:“这小子真***狡猾,幸亏老子装了一明一暗两个摄像头。”他一切换摄像头,屏上显示出房间的一角和那张床的床尾,又打开了窃听接受器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熊三简直气坏了,狠狠地骂道:“***这小子这么专业,难道真是警察?”他春宫戏看不成了当然郁闷。
这时,钟岳峰已经听完了那个女子的哭诉。原来她果然是从河南来的,叫秋月。她三年前才结的婚,婚后的第二年家里又盖起了新房,欠下了不少债。后来听说北疆挖金子能赚大钱,男人为了偿还欠下的钱就跟同村的两个人一起来这里的一个金矿挖金子。才过几个月,秋月在家就收到同村人捎回来的男人在矿井下出事的消息。她辗转数千里来到这里,才知道男人已经被埋在了井下,连尸也没挖出来了。金矿上没给一分的抚?金,矿上的管事说老板正在筹钱。秋月家里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和年迈的公婆,但是她为了等着拿回那一笔抚?金,就滞留在瓦多。后来金矿上的人就把介绍到这个风月楼来打工,她已经在这里干几个月了也没有见到金矿老板。今晚上到这里来就是熊三利用她男人的事威逼利诱,说她只要办成了这件事,就帮她找金矿的老板要回她男人的抚?金。秋月说完已经伤心地泣不成声了,她凭女人的敏锐直觉感觉到眼前这个老乡是个可以信赖的好人,所以把满腹的痛苦怨恨委屈一股脑宣泄出来。
钟岳峰听完之后也想起被埋在煤井下的父亲,同病相怜激起了他的同情,更为她的不幸遭遇唏嘘不已,同时也激起了他的愤恨。妈的,这些黑心的金矿老板真不是东西。他义愤填膺道:“怎么不报案呢?”
“那些人说如果去告,那个老板要么逃跑。要么坐牢,到那时候一分钱也拿不到了。我男人这事要不是有同村的人也在金矿干活,只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听说死的那些人有的家里还不知道。”
钟岳峰有些语塞,善良怕事的老百姓真好糊弄啊,一句话就吓着了。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先劝慰秋月别伤心了,事情慢慢会解决的,他自己也知道这话是多么地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