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丞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季通判觉得有些不好,这状元郎怕是又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顾曦丞冷然的说:“你觉得女子不合适参与此事,那你一个大丈夫倒是想出一个好办法没有,如今的百姓正在街头乞讨,你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纲常伦理。
那你又为何不出面,在街上和沿街乞讨的妇孺说,幼童应当在学堂念书,妇人应当在家相夫教子,一家人应该欢聚一堂。
如今的人们四散乞讨,死在外面的人不知有多少,天天草席裹尸扔到乱葬岗的数不过来,天天有人死,一家绝了户的都有,你如今便只和我说这些。”
季通判被顾曦丞说的羞愧,不知自个儿还能接什么话,是啊,这怀安府如今已成了人间炼狱,死的人才是解脱,活的人最是痛苦。
他被顾曦丞说的哑口无言,他拿什么反驳,他反驳不了,他如今守着一个怀安府衙,其实怀安府衙已是形同虚设了。
他守着一个空壳,做着自己的梦,但是如今这个梦,被眼前的年轻人给敲碎了,若先前是条大大的裂缝,今天便已全部裂开了。
他的头越低越深,顾曦丞的话,如鞭子打在他的心上,他却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沈绿终究还是添了一把火,说道:“通判大人觉得女子合该在家相夫教子,其余的事都是男子的事,可通判大人忘了,巾帼红颜也不是没有过,和亲的公主在他国周旋也保了国土安宁,沈绿自知比不了前人,可也想为怀安的百姓尽一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