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说死人后屋子里会有晦气,在没把尸体抬进棺材之前,很多人最多站在门口,是不会进屋去的。
我踏进屋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壁木板上的一件蓝色寿衣,我对这东西真的有阴影了,这给我吓得差点没叫出来,屋子里太黑了,堂屋里就挂了一个二十五瓦的土灯泡,这么一照那大蓝色寿衣,真的活生生就好像一个死人挂在木板上。
毕竟谁家没事也不会把寿衣这样挂着!
屋子里就几个人,村长和村里的李老棍儿,还有我爷爷几个老一辈的劳动力,看到我来了,爷爷看了我一眼,但也没说啥。
昏沉沉的屋子里臭烘烘的,好像老韩头疯了之后,大小便失禁,不知道去茅房了,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那股难闻的味道很浓,我只能用手捂住口鼻。
狭小的里屋围着床铺站着人,都在小声讨论怎么处理,我站在旁边投过人群缝隙往里面看,一眼就瞅见了老韩头躺在床上死相。
这房间里本来就没灯,就是点了一根蜡烛,火苗子不停地晃悠,发出的光暗淡泛黄,微弱的很,投过人影影影绰绰的照在发臭陈旧的被褥上。
老韩头仰着头,嘴巴长的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就跟我们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我看到他瘦弱的脖子上,紧绷的血管都还没松懈下去。
估计是在临死的时候全身是紧绷着的,如今尸体僵硬了,皮肤发出死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凌乱的床单上,整个人几天不见瘦了一大圈,都脱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