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屋里,下午的时候大头佛才幽幽的醒过来,他神情溃散,双目无神,我刚要说话,但是大头佛突然拉住我的袖子,眼睛也转了过来,看着我,眼圈突然一红,问:“丫头,你说我真的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我听得愣住了,以为是因为昨天晚上大头佛做的事情,我摇头,安慰道“你没错,正邪不两立,你做的都没错。”
大头佛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哆哆嗦嗦的说,“我这一辈子,算是我们这一门最后的一个传承了,大国啊,泱泱五千年的华夏大国啊,国粹尽失,崖山之后还有国吗,都说近代民智初开,破除迷信,国伤啊,老祖宗传了几百辈子的东西经受住了时间,耳口相传都能连续千年,可熬不过人心啊?
我好恨啊,我恨那个动荡的岁月,我恨那片赤红,可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降妖除魔是错?杀人放火是对?我不知道啊,谁能告诉我啊,当年那会中外灵异斗法,霍乱了多少无辜的百姓,那可又是对的?”
要不是见大头佛这惨状,我真想骂他一顿,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操心起这个了。
我说你坚持下,我给你烧点热水。
大头佛猛的又拉了我一下,瞪着那俩眼,直勾勾的吓着我,说:“丫头,你外公骗我。”
我看见大头佛那失望的眼神,心里比听见他刚才说的那话难受一百倍,仿佛那让他失望的是我,不是我外公。
“当初叶家老头和我是过命的交情,不打不相识,我敬佩他为人坦荡,他擅长推算,曾经叫我在这里等十几年年,我可曾皱过一下眉头?可是他却骗我,他想拉我去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