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佛也是有点不忍心,我过去扶着他,看到他眉头痛苦的皱起,紧紧地捂住伤口,艰难撑起来,对我说先走吧。
我深深的看了驼老婆子一眼,问,村民怎么办?
大头佛说阵法已经破了,那些人在这里没事,明早就会醒过来的。
我扶着大头佛下了后山,刚走到河滩边,西面一阵强劲的大风,好像一片阴惨惨的云,各种响器的声音隐约从阴云里飘过来,那是家乡附近办丧事时吹打的响器。翻翻滚滚的阴云一团一团的涌向我们,我往前面一看,好像在河滩远处山坡过来很多人,我对大头佛道:“那边有人来了。”
“那”大头佛仔细看了看,浑身就哆嗦了下:“那都不是人。”
呱啦呱啦的响器声连绵不绝,那片阴惨惨的云里,慢慢走出来一队一队整整齐齐的队伍,猛然看上去,就好像乡里办白事出殡的队伍,但是我瞧的清亮,那全都是一排排的纸人,随着风,在阴云里面晃晃悠悠的靠近着。
“是纸人张家,换个方向走!”
现在大头佛的状况很不好,知道这是那个纸人张家报复来了,赶紧让我转身。
然而刚一转头,从南北两面都涌起了一团团阴惨惨的雾气,不知道多少纸人纸马晃悠着慢慢围拢过来,一下子把我们堵在原地。这时候天还没亮,在夜色里看着数都数不清的纸人逼近,心惊肉跳。一排排纸人开始在地上蹦,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线在牵引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