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夏咏初逗了一会儿子,便将儿子交给乳娘,自己来到夫人风氏,风衿的房间。
自从风氏怀孕,两人就是一直分房睡的。
两人稍稍亲昵后,夏咏初咳嗽一声,风衿知他有话说,打起精神。
风衿年方二九,放在地球上,那还是妥妥的少女,但在这方世界,却已初为人母。
她腰肢纤细,容貌姣好,精致的鹅蛋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未施粉黛,清新脱俗。
比起夏咏初上一世泡过的网红、十八线嫩模,不知漂亮多少倍。
娶她时,夏咏初已经算是事业有成,楚国最年轻的五品官员之一,自然不可能委屈自己,媒人也不敢轻忽的。
风衿的曾祖父做到过一任封疆大吏,此时父兄都在朝中为官——虽然官职都不高,但都是清贵的教育体系官员。
而风家也对这门亲事感到满意,因为夏家俨然是冉冉升起的新兴豪强,给的彩礼也很爽利,直接给了半条街的商铺和千亩良田。
教育体系的官员,必须要有好名声,平时就不太好伸手,日子过得紧巴巴。
所以夏家的彩礼,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婚后,夏咏初和风衿夫唱妇随,倒也相敬如宾。
夏咏初抓着妻子细嫩的小手,欲言又止。
风衿的长睫毛抖了抖,那如同两泓深潭的美眸盯着丈夫:“夫君因何事迟疑?”
“夫人,我想纳妾。”夏咏初强装镇定。
风衿如遭雷亟,娇躯激烈地抖了抖,颤声说:“夫君可是对妾身有所不满?妾身虽蒲柳之姿,拙口笨舌。但伺候公婆,晨昏定省,不敢有丝毫懈怠,与妯娌相处亦无差错,不知有何处令夫君不满?”
夏咏初张口结舌,平时能言善辩的他,此时却说不出话来。
要说他对风氏有多深的感情?那肯定不可能。
夏咏初上辈子是个海王,混到40岁连婚都没结,对这些情场浪迹,早已腻味。
男女之事,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太多吸引力。
所以这一世,父母要给他张罗一门婚事,他根本就不在意,包办婚姻就包办婚姻吧。
反正他也没心思谈恋爱。
当海王太久,累觉不爱了。
那时他已经开始考虑辞官了,一门心思想要寻仙问道,开始修行。
所以觉得,结个婚,给家里留个后,倒也不违背什么。
而在结婚后,妻子风氏年轻美貌,却又贤淑温柔,对他百依百顺,倒是让他的生活非常安逸。
虽然他志不在此,但也渐渐接受了这种家庭生活。
此时要让他对风氏强硬一点,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这个世界和地球古代很像,丈夫教训妻子是天经地义。
他哪怕要把风氏吊起来抽一顿,也没人能说他什么,风氏的父兄都只能拍手说“教训得好”,然后小声哀求他,留点体面。
但是夏咏初不想这么做,不想破坏和风氏之间这两年形成的默契和亲昵。
于是只是默然不语。
风氏含泪低头,抬起长袖掩面,轻轻啜泣:“夫为妻纲,夫君若有决定,妾身自是不敢违背。如果夫君一意要纳妾,妾身亦不敢阻拦,请夫君自便。如果是看中的妾身的身边人,也只管取用。”
夏咏初无言以对,心情烦躁,挥挥手说,“算了算了,以后再说。”
次日,夏咏初正抱着儿子逗弄,被母亲秦氏叫去。
寒暄几句后,秦氏说到他想纳妾之事。
虽然不敢大声斥责,对他客客气气,但言语中也有些不满。
夏咏初只能唯唯诺诺。
哪怕现在家族大权尽在他手,但这是一个封建家庭,孝道至上,他在父母面前还是不能过于放肆的。
到了下午,父亲夏所智也找他。
作为夏府名义上的当家大老爷,夏所智其实早已把权柄都交给了三子夏咏初。
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在夏咏初的带领下,夏府蒸蒸日上。
夏所智也乐得享清福。
这次他本来是不想找儿子谈话的,男人想多睡几个女人,不是天经地义么?
何况家里又不是没钱。
他自己这几年都陆陆续续纳了6房小妾,一个个千娇百媚,最小的那个比儿媳风氏的年龄还小。
更何况,他很清楚,夏咏初才是夏府当家做主的人。
一山,是不容二虎的。
他如果不想和儿子把关系搞僵,就要注意,别把手伸得太长。
可耐不住儿媳的垂泪,和秦氏的唠叨,只能找儿子谈谈。
同为男人,夏所智先是表达了对夏咏初的理解,然后委婉地说,风氏才刚刚给你诞下嫡子,想纳妾还是再等几年吧。
如果实在想女人了,可以先找几个通房丫头泻火,毕竟,你和风氏的贴身丫鬟中,颇有几个姿色不错的。
一番话,让夏咏初很是灰头土脸。
其实他对男女之事,已经冷淡,想要纳妾,只是想多生几个子嗣,并非是好色。
可现在人人都觉得他好色,这让他很没面子。
作为曾经的海王,夏咏初现在结婚后,反而变成了很重视家庭和谐的人。
家是一个人最后的避风港,如果连家里都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人的心都会无处安放。
所以既然妻子和父母都强烈反对,他也不能一意孤行,纳妾,短期内是不要想了。
他思忖良久,纳妾又不能纳,想要快速增加几个子嗣的话,为今之计,只能去收养几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