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是傍晚,走出来天都已经黑了,赵氏拉着姜温。
“走,我们先去药铺让大夫看看,女孩子家,可别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有房屋的地方隐隐透出灯火的昏黄,偶尔有几声犬吠,那是入了夜的寂静。
走着走着,姜无尤的眼睛有些湿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姜无尤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这么没用,保护不了娘亲,也护不住自己的妹妹,无用之极。
从此刻起,自己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强大起来,护着这个家,再也不要她们承受今日的伤害。
所以无论是不久之后成为酒楼的伙计,百般隐忍,还是几年之后成为驰骋疆场的将士,都是为了今日的决心。
药铺已经关门了,姜无尤上前敲了敲门,有药铺的学徒来开了门,“干什么的?坐堂大夫都回家休息了”。
“我家孩子额头受伤了,大夫不在,就给我们弄点儿止血的药粉吧”赵氏怜爱的看了一眼姜温说。
那学徒看了看姜温的伤口,“伤口不大,就给你们清洗一下上点儿金疮药都行了”。
从药铺里回来,走到门口,看见租房子的房东夫妻俩在门口站着,远远地看见姜温三人,立刻询问,“姜家娘子,可算是回来了”。
赵氏有些奇怪,这么晚怎么房东夫妻过来了,笑着说,“出了点而事儿,你们过来了,进屋说话吧”。
“哎,俺知道,你们人没事儿吧?”房东娘子询问,从房东眼里也能看到关心,是那种真心的实打实的关心。
赵氏把屋里的灯点亮,让他们坐下,这才说道,“没事儿了,没想到惊动了房东你们,看这事儿闹得”。
房东见赵氏一脸过意不去的样子,态度十分平和,一点也不像那人所说的从大地方出来的,除了模样看起来很年轻,一点儿也不像是两个孩子的娘。
“姜家娘子且放心吧,今日过后,周家的人不会再为难你们了,这青杨镇你们就放心的住着吧”房东娘子一脸打保票的模样说。
姜温看的很是不解,为何她会这么说,就这么肯定,“婶子此话怎讲?”
“姜家娘子你们是从平都过来的吧,你看看你这么有身份,到了我们这小地方一点儿口风都不肯透漏,才总有那些没眼色的人才敢想着欺负你们”房东娘子嘘了一口说。
经过了这几次的事儿,赵氏立刻警觉起来,“大嫂这话是从何听来的,我并没有说过自己是从平都来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房东开了口说,“就在你们租房子那日,有个男的找到了我,说让我们给你们送两床铺子,还特意交代过,你们是从平都来的贵人,让我们不可怠慢了你们,若出了事而唯我们是问,冒昧问一句,姜家娘子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赵氏想不到曾有人在暗地里护着自己一家,只是相公已逝,还会有谁护着自己?
但凭当日在平都哥哥的态度,赵氏也肯定绝不是娘家人所为。
“我们不过是从平都出来的平头百姓罢了,只是不知那人可有说了他是何身份,是谁家派来的?”
赵氏叹了口气询问,不是娘家,也不会是刘夫人,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