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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迁江营的步兵中，至少有1000人要接受火铳训练。那100杆火铳在战前就将全部损坏殆尽。这个时代的火铳的寿命都很短，因为铳管是用熟铁锻造，而不是钢材。射击几百次之后精度就下降，炸膛的几率则飙升。一杆火铳若是射了一千次还不炸膛，那绝对是神灵保佑。</p>
与火铳的困境正相反的是弓箭——迁江营有足够多的弓，但是箭不够用。</p>
造箭是门技术活儿，甚至是一门“艺术”，只有专职的匠户才能胜任。广西的营造所连同各卫的制造所，一年的造箭总量也不过40万支，战前能分给迁江营的不会超过万。平均每个弓箭手只有100根，几次战斗就会消耗殆尽。</p>
造箭是个很费时费银的事儿，即便是当年的诸葛亮，妖孽一般的家伙，也只能用“草船”来解决这个难题。</p>
但是金士麒却拍着胸脯说：“兄弟们不用急，你们有我。”</p>
他早就想借机推销他的“火箭”系统。他要设计一种适合工业生产的箭矢，用工业的力量来迎接战争，用箭海淹没敌人。</p>
“兵工方面，就由我来承担。”金士麒拍着胸口保证着，“明天就开工。”</p>
……</p>
当日傍晚，姚孟阳做东宴请金士麒，兄弟们大块吃肉把酒临风举头邀明月低头看美人，种种欢闹不再细表。金士麒喝到了五分醉才撤了宴席，摇摇晃晃地回府去了。</p>
迁江征兵的影响很大，那些山兵本是木工场和建筑工地上的熟练工，他们被征用之后，自然延迟的藏宝港的建设速度。民众的普通“排屋”虽然都已完工，但金士麒等人的“千户府”和那些军官的私宅却要延迟交工。这些老爷们现在还都住在迁江老城里。</p>
金士麒回到府上，推门进了狭小的卧房，看到莫儿和小桃正在规理他的行装。煦暖的晚风，温软的女人，甜蜜的一幕。</p>
小桃忙迎过来：“爹，这就要睡了？”</p>
“嗯，这里不用你了，去吧。”</p>
“果然一回来就赶我走。”那妮子哧哧笑着，关上房门跑掉了。</p>
金士麒坐在案前，莫儿便过来倒茶给他。她娴雅地捏着那些茶具，如玉般的手指被烛光照耀得晶莹。金士麒便按住那茶壶，“不必了。”他把她搂过来捧在怀里，把头贴在她身上。</p>
下午时，金士麒一回到迁江就狂奔回来跟莫儿猴急地“好”过一次，但毕竟离别了两月，他的存货太多，今夜不能轻易饶了莫儿。现在美人在怀，他却只想这样抱着她，觉得心里平静极了。</p>
两人先说了一些府宅营造的事情，又说了说金士麒带回来的一些礼品如何相送的事情，随后莫儿便提到“二爷”士骏这两个月来已经去了柳州三趟了，“爷你知道他为何那么勤吗？”</p>
不待金士麒回答，莫儿便笑道：“听说呀，是为了个姓龙的姑娘。”</p>
金士麒立刻想起来了，那是柳州龙文光的闺女。士骏那小子两月前救了那一家，就被那女孩勾去了魂儿。不知道龙文光的“减税”申请办理得如何，也不知道柳州那边的事态变化。总而言之，此事涉及到政治层面的东西，此事要慎重。</p>
“我知道。士骏与她倒是一段好姻缘。”</p>
“那多好啊。二爷定是顶喜欢她，若是能娶进来就好了。”莫儿把手轻轻按在金士麒胸口，“二爷脸皮儿薄，你这做哥哥的就主动询问几声。”</p>
莫儿在府里做了几日“小夫人”，现在也会指导起别人了。金士麒点点头，“那龙家的老爷在外地做官，一时急不得。晚些我会请人去牵线。”他攥住她的小手，寻思了片刻才又说：“我才想起来，有件要紧的事儿告诉你。”</p>
莫儿凝视着他，随后便一笑，低下眼帘。</p>
金士麒说：“我给自己定了一门亲事。”</p>
莫儿的手微微一晃，她咬着嘴唇抬起头来，轻轻点了点下颌。她笑容有些慌乱。</p>
金士麒换了柔缓的语速，轻描淡写地说那是广州一位商人的外孙女，年龄不过十五岁，要过一年才迎娶过来。</p>
“还有一年。”莫儿低声应着，好像暗中做着什么规划似的。随后又笑道：“好啊！我这些时日来总是在猜会是谁有那么好命，猜她的模样，猜她性情如何。爷你快把她娶进来，我也就踏实了。”</p>
“你有什么不踏实的？”</p>
莫儿一笑，把头轻轻搁在男人肩上，轻声说，“没有。”</p>
“让我看看你。”金士麒捧起她的脸儿，仔仔细细地看着她。</p>
莫儿的脸逐渐绯红起来。她把身子贴合过来搂紧他，不许他再看。又过了半晌她却细声说：“跟了你好些时日了，我……肚子……却没动静，怕你嫌我。”</p>
金士麒哈哈笑着，“若是正月里你就依顺了我，现在便有动静了，谁让你拖到三月。”</p>
“你果然怪我。”</p>
“没有没有。”金士麒知道女人最在乎这个，尤其是莫儿的身份低人一等，她本来就有心结。他柔声道：“你过门才半年嘛，我又缺勤两个月，是我不好，这几天我努力补给你便是，甭放在心上。”</p>
莫儿脸红彤彤的，却摇摇头，“……总有人提起。前几日从关上过来的那些姨娘们，见了我就问这个。昨日，我爹也问过。”</p>
金士麒咧嘴一笑，“他若再问，你就说他当初送的那个春.宫小册子粗糙混乱，我俩现在也没学会如何行事，哪来的娃娃？”</p>
莫儿哧哧笑着，“你总拿我爹说笑。”</p>
“来吧！”金士麒抱起女人走向床铺，“开工！”（未完待续）</p>